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农村家庭。出生在70年代的我,对未来没什么打算。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我从小经历着缺衣少食的生活。我的父亲是一名大队书记。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是大队书记了。不过那时的大队书记,只想着全村人的事,很少顾家。从我记事时起,我是在我大姐姐家长大的。我有两个姐姐,还有两个哥哥。二姐家离我家15里地,同在一个乡。两个哥哥则和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少不更事的我,生活在同一个村。大姐家住在一百多里地以外梨树县的一个小村庄。
由于大姐家生活比较拮据,大姐和大姐夫结婚之后,又没有多少地。于是我爸爸就托人,让我大姐她们家搬到离我家十里之外的邻村生活了。大姐的新家和我们家中间只隔了一片草原。穿过草原就到我大姐家了。
自从大姐家搬到邻村,十一、二岁的我心里就像长了草。学也不好好上,一心想去大姐家。我那时已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外甥女了。在我的再三争取下,爸爸终于让我去姐姐家了。
在我去大姐家的前一天的晚上,我兴奋得半宿没睡。憧憬着去姐姐家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想想就觉得非常的过瘾。第二天我便跟着大姐夫的马车去了姐姐家。
一路上春风习习,草原上一片碧绿,雨后的小草偷偷的发出了芽,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偶尔从路边的草丛中飞向天空。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唐朝韩愈的诗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真是太有意境了。
不一会就到了姐姐家,出来迎接我的是大姐。一进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间整洁的泥土房。院子的一边放着一把耕犁,门口一条小狗正“汪汪”地叫着,大姐把我让进屋里,一进屋,首先是一个灶台,灶台后面是一个“炕墙”,然后又是一道门,推门进去,是一铺大炕。炕的对面依次是一个碗橱,一个老式衣柜,仅此而已。虽然简单,却很整洁、干净。一进屋,我的大外甥女正坐在炕上,只见她红仆仆的小脸正望向我,她手里还拿着一副老式“扑克牌”,我急忙走过去抱起她,我的嘴在她的小脸上不停地亲着。
大姐一边拿着瓜子,一边把我往炕上让。
就这样我们唠了一会家常,就准备吃饭了。席间,我无意中听到,明天小外甥女好像去我们那打疫苗(我所居住的村子是乡政府所在地,其他各村的孩子都到乡卫生所打疫苗),恰好又赶上姐夫的生产队要他去放马。”都赶在一起了”,大姐夫自言自语道。他仿佛感觉很为难。我便欣然说道:“姐夫你去给我小外甥女打疫苗,我去替你放马”。姐夫只好无耐地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吃过早饭,便去替姐夫放马了。当我到达家北指定的牧场时,姐夫早已把马群赶了出来,在那里等着我了。他嘱咐我一些放马的注意事项,就匆匆地往家赶了。
哦,忘了交代一句,我姐姐家住在一个四面都是草甸子的小村庄,所以他们的土地以盐碱地为主。
我环顾四周,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许多不知名的小鸟飞来飞去,野花偷偷的散发着芳香。正在这时,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向我打着招呼:“你是放马的?”我连忙“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男孩,他头发散乱,皮肤黝黑,个子比我矮了半个头。他说“我叫李三,大名李德胜。你呢?”我说“我叫邹远鹏,是替我姐夫刘大海放马的。”于是我们便慢慢地熟络起来。
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以前我所不知道的许多事。比如说,放马不要老呆坐在那儿,要经常走动,一个是没事圈圈马,防止马儿落单,另一方面还能顺便寻找鸟窝……于是,他就带着我,开始寻找鸟窝,我仔细的寻找着,也不知他说的鸟窝是什么样子。说句实在话,他说的鸟窝,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我们一边寻找,一边聊着天。我就是在他后面紧紧的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