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肯定是嫌我没用,我又不让他省心,连走时候都不见我。”姜元青两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不对,是我不忠不孝,跟师父质气不登门。”
姜元青鼻涕一把泪一把,说着说着举起酒杯,“喝!”
我跟黄三姑只能边劝说几句边陪着,对于他们师徒之间的矛盾并不了解,不过师徒一场,到最后没见上一面,送都没送,姜元青心里自然是难受。
姜元青念叨了大半天,然后渐渐又上了火气,握拳头捶桌子气愤道:“杜少平可真行啊,就算是他看不上我,师父没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是不是做的太绝了!”
“杜少平?是给老先生办丧事那人?”我问道。
黄三姑也忙问:“白脸白手白毛的那个?”
“除了二师兄还能有谁。”姜元青捶胸顿足,“不声不响的安排了师父的后事还带走了师父的骨灰,不行,我非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
“他在哪?”我问。
姜元青怒声道:“肯定是回宁波的鑫源山庄了。”
我跟黄三姑互相看眼,老先生走的突然,所以也不清楚老人家有没有修补得上涯角,就算没有修补上也应该在这遗物中,很有可能是被这个杜少平带走了,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宁波都得走一趟了。
事已至此,想着姜元青发泄发泄,吐吐苦水也就能舒坦些,大不了喝醉了送他回去,睡一觉起来也就好受些了。
可一来二去摆了一桌子酒瓶也没见姜元青醉倒,我俩反倒是被喝的晕晕乎乎,明显已经是上了醉意了。
我实在是喝不动了,看着对面的姜元青都是双影的了,他再递过来酒瓶要倒酒,我抬手按住杯子口,勉强压下胃里翻涌的酒气,“不能再喝了,你怎么瞅着没事人一样。”
姜元青看看手上酒瓶,叹口气回道:“我倒是想一醉解千愁,可是我千杯不倒你说气人不,喝多少从来没体会过醉酒的感觉。”
“……”我坐直瞪着姜元青。
你说你喝不倒你不早说,灌我俩干什么玩意儿!
可我
。现在一张嘴就想吐,冲他喊的力气也没有了,看向黄三姑抢下她手上的酒杯,“别喝了,你怎么样了?”
黄三姑抬手背一抹嘴,然后伸手指头指过来咯咯咯的笑,“何清明,你怎么变成三个了?”
得,看来醉的比我还厉害。
就这样姜元青跑去结了账,我们三个好一番折腾总算是回到了姜元青的店铺,他安排我们在二楼两个房间住下,然后自己下了楼黯然伤神,缅怀师恩去了。
我安顿好黄三姑之后之后,也是回了房间倒床上就睡,从没喝这么多的酒,醉得是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召唤的声音,坐起就看到四下里黑沉沉雾昭昭的,然后看到正对前方坐着一个人影,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不动师父?”我看不清对方脸孔,依稀辨认出试探问了句。
果然,不动师父的声音传了来,“老朽已是辞世之人,心有牵挂,特来告知,涯角已修缮制成短笛,却被孽徒收走,门弟不幸出一败类堕入邪魔歪道,为夺修缮文书《天成纲》不惜弑师。”
我满心震惊,就是说不动师父并不是突然离世,而是死于自己徒弟杜少平之手?
难怪杜少平不声不响的给师父办了葬礼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叹息一声,“老先生遭逢这么大的变故,我深感同情,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老先生修缮涯角,涯角在于我是受人所托之物,没有顾好已经心有惭愧,万不能再丢失。”
“何清明必定要去找回涯角,也要为先生讨回公道。”
不动师父抬手拜谢,“涯角认主,你是纯音且心正之人,必定能善用,至于那恶徒,已经是罪孽深重,气候方尽了。”
“只是忧心愚徒姜元青,虽顽劣好财,可也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