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蛋别去了。”正在和死啦死啦掰扯生意的迷龙听见,捡起地上的土块砸去。
作为川军团辈分最老,年纪最大的兽医早就被请上汽车,正在副驾驶坐着,脸上挂着似乎永远抹不去的笑容。他彷佛看见了自己的孩子结婚,不是彷佛,我们就是他的儿子。
兽医于我们,就差一声‘父亲’而已。
整理好仪容仪表,陈余找来那些连排长,让他们好生看着阵地,若是日军有异动就派人来通知,若是师部来人,就说我们回团部开会,然后让人来通知。
散上两包香烟,陈余给留守阵地的连排长们,然后一群人坐上康丫的卡车,死啦死啦、阿译、迷龙和兽医坐上那辆吉普车,两辆车在颠簸的山路滚动。
一路微风吹拂,我们乘兴而去,去迷龙的家。
汽车停在路边,一群人急不可耐的跳下车,让陈余瞠目结舌的是门外有一位衣着得体的乡绅,身后低头搭肩站着一位老仆。
迷龙走上去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把喜糖,乡绅老者推辞不掉只能让喜糖装满自己的口袋。这位老者看见了死啦死啦,而死啦死啦羞愧朝他敬上军礼,老者温和笑着点头。
他知道是什么人要他的房子,来此只不过是想祝贺一声。
仅仅是祝贺一句,带走喜糖说要给自己孙子吃,给孩子沾一沾福气,迷龙听见跑进屋装上满满一袋子喜糖,给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老仆塞上一把。老仆抬起头已是热泪盈眶、喜极而泣,拆开硬糖包装纸吃上一颗,陪伴乡绅老者沿青石板离开。
陈余站在门外目送两位离开,其余人已经走进去,特别是克虏伯那个死胖子,陈余走进院子时,他已经坐在桌上,目光死死盯着一碗猪肘子。
厨房内忙忙碌碌,最是人间烟火气,抚平世俗凡人心。陈余蹲在台阶上,独坐在此看着院内众人,心中莫名心安。
迷龙的老婆正在炒菜,今天是他们成亲之日,新娘子站厨房炒菜,估计也只有迷龙独一家了。
老炮灰们开始参观迷龙的新家,康丫虽然没有恢复过来,但还是自告奋勇出任‘导游’。迷龙的家是他带上运输连搬来的,对此康丫很有发言权。一张大床占据二楼卧室一半,我们观赏窗户上的凋花,屋顶的横梁,脚底的木板。
小醉也来了,抱着雷宝在玩拨浪鼓,小醉抬头看了一眼烦啦没说话,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羡慕和期望,期望自己也有那么一天。发现陈余正站在窗户看自己和烦啦,刚才那副痴男怨女样被发现,小醉已经羞红脸。
我们一群人绕了好几圈,也看了好几圈。
死啦死啦正在厅堂摆弄桌椅,又跑去吉普车旁拿起一卷鞭炮,豆饼作为我们这群人中最肯干实事的人,已经在阿译指导下给大门贴上‘喜’字,整个院子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