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太太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曾太夫人道:“若弗啊,咱们老姐俩也好久没见了,我有很多心里话想跟你说,不如让先你家老头子和孩子们都散了吧!咱们两个到屋里头说说话去!”
曾太夫人心里还有不悦,但见她跟蕴蕴态度好了些,便不计较了。
曾家是书香门第,最讲究礼仪。尽管刚刚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来者是客,怠慢了显得他们曾家失礼。
于是,曾太夫人便眼神示意自家老头子叫孩子们都散了,而后,便吩咐佣人把厉老太太请到屋里头说话去了。
……
曾家一楼的观景花房,是招待贵客,谈心说话的地方。
放松坐在一张精致的老藤椅上,厉老太太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开口道:“若弗,怎么?还跟我生气呢?说了你那小外孙女几句,至于跟我翻脸?”
曾太夫人许若弗一生最心痛的事,就是女儿曾飖的死。
女儿去世时候,她的精神就寄托在了小外孙女曾可蕴的身上了,把对女儿的愧疚和遗憾都转移到蕴蕴身上,根本听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
好脾气的曾太夫人蹙着眉心,确实是不满道:“蕴蕴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承认,那孩子是被我们家宠的有些娇气任性,可女孩子娇气任性一点,也无伤大雅的。”
“蕴蕴今天在学校里本就受了委屈和刺激,加上之前被赫鸣拒了婚事,她的一直心情都不好,你刚刚还那么说她,那孩子的心灵向来敏感又脆弱,万一想不开有个好歹,我还怎么活?”
厉老太太抿唇笑了笑,“若弗,你放心吧,你家那个小外孙女是不会寻短见的,她啊,喜欢活着呢!能在曾家做这个要风的风要雨的雨的小公主,她可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曾太夫人听得出来老姐妹的话里带着那么几分讽刺的意味,却并不明白为什么,“凤玉,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家蕴蕴呢?我记得从前,你可是非常喜欢我女儿飖飖的。”
“你和老厉没有女儿,那时候你没事就来跟我抢女儿,把飖飖接到你家去住,给她买各种漂亮的衣服鞋子,甚至比我这个亲妈对她还好,怎么如今对待飖飖的女儿,就这么天差地别呢?”
想起飖飖小时候的样子,厉老太太神色深沉了几分,“因为我觉得,蕴蕴一点都不像我记忆里的飖飖。”
“飖飖那孩子什么样,天使般的性子,温柔善良却又坚韧大气,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她。本来是当儿媳妇培养的,奈何飖飖和我们家厉安不来电,她把当厉安当哥哥,厉安也把当妹妹看,后来他们也各自有了归宿。哎!”
“至于你家蕴蕴,哪哪都比飖飖差远了,我甚至觉得她不是飖飖的女儿。”
曾太夫人觉得很离谱,“可蕴蕴的眉眼和我家飖飖眉眼生得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飖飖的女儿呢!”
厉老太太摇了摇头,又道:“现如今医学多发达,人的样貌都是可以调整的,长得像,也未必就是母女。但是,基因骗不了人,你们当年去那个不争气的男人家把飖飖的女儿接回来时,就没想着先去做个DNA鉴定吗?”
曾太夫人怔了怔,回忆起来,“刚接回来那年,蕴蕴长得很像她那个不争气的父亲,你知道我们家的人恨那个败类,害得我们家飖飖抑郁轻生,连带看着长得像他的孩子也不喜欢,可是后来,蕴蕴长大就越来越像妈妈了,我们家从来没有怀疑过蕴蕴的血缘问题。”
厉老太太眯了眯眸,道:“若弗,孩子的性格不可能和父母一样,却也不可能完全不像父母,老早我就觉得,在蕴蕴身上看不到飖飖的半点影子!”
“你也别怪我多事,这是刚才我在你家蕴蕴头上蹭下来的一根头发,我建议你拿你的头发,或者拿你家老头子的头发做个DNA鉴定,等结果出来,有血缘关系的话便当是去个疑心,没有血缘关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