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真的有点烫!
幸运的是,没有泼到她的脸色,但脖子有被泼到一些,白皙的皮肤马上就有些泛红……
那个突然站起身泼她茶水的人是二舅舅曾旭贤。
被烫到,秦瑟也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那位泼她的曾家二老爷,唇角仿佛还噙着一丝笑意,“二舅舅这是为什么?难道今天是泼水节吗?”
三老爷曾顾阳冷斥道:“别和我们叫舅舅,这里没有你的舅舅!”
大老爷曾安程也开了口,“秦瑟,你才来我们曾家才多久,就把我们家蕴蕴欺负成这样,从学校一直哭到现在!如果再容你在曾家呆下去,蕴蕴非要被你逼成抑郁症了不可!”
秦瑟看了看坐在一旁嘤嘤啜泣的曾可蕴,挑了挑眉梢,“我欺负她什么了?”
大夫人朱萍见秦瑟态度强硬,也看不惯她,开口道:“别在这里装糊涂了!你是怎么欺负蕴蕴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看你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心思怎么这么坏?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提起父母,秦瑟心中隐隐掠过几分凄凉……
她的父,是个人渣!能教育她什么?
她的母亲,走得早。母亲人很好,但是对她的教育也只停留在十岁之前了……
她长这么大,多半都是自己教育了自己,且自认为没有长歪,没有辜负妈妈对她的期望!
秦瑟道:“我不知道蕴蕴妹妹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竟然能让三位舅舅,三位舅妈这么兴师动众,一起坐在这里来问责我!但我秦瑟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秦瑟偏过头,看向了曾老太爷,道:“爷爷,上次蕴蕴妹妹画了假的伤来陷害我,您还罚了她闭门思过!那件事情好像还没过去多久吧?今天的事,您就不怀疑是蕴蕴妹妹又故技重施吗?”
曾老太爷曾万山军人出身,是个讲究公正的人,但在这个宝贝小外孙女身上,也难免也会有点失衡、偏心,叹了口气道:“上次的事,是蕴蕴不对,我也惩罚过她了!即便你还对她怀恨在心,今天你也实在不该去她学校里闹啊!”
就连一向不爱参与家庭纷争的曾太夫人也红着眼睛开了口,道:“秦瑟,你今天跑去蕴蕴的学校里当众给她难堪,蕴蕴脸皮薄,你让她的自尊心很受伤!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蕴蕴差点为了这件事轻生!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儿,是我那薄命的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只要有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的蕴蕴!”
听到外婆提起妈妈,看到外婆眼圈红了,秦瑟也忍不住涌上一阵心酸……
轻生?听外婆的意思,曾可蕴似乎又装要自杀了?
怪不得曾家人都这么紧张,原来曾可蕴这次不仅是用哭来博取曾家人心疼她,还想用死来挑起曾家人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经!
妈妈当年的死,被媒体说成是抑郁轻生,警方也是那么判定的!
虽然她并不认为事实如此,但曾家人是相信的!
所以,他们很怕曾可蕴也像妈妈当年一样‘想不开’……
曾可蕴每次一装出轻生的样子,曾家人就会紧张过度,而她也就是利用这一点,才让外公外婆舅舅们无限宠着她,无限原谅她?!
她这种行为,分明就是在消费妈妈的死!
思及此,秦瑟冷冷地看向曾可蕴,走近了几步,问道:“蕴蕴妹妹,你有没有告诉爷爷和舅舅们,我今天为什么会在海城大学校庆上给你难堪?”
曾可蕴心虚,但她并不打算说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她只要装出害怕不敢说话的样子就可以了!
于是,曾可蕴往后退了退,佯装吓得发抖的样子,往大舅舅身边靠了靠,紧张地搂住了大舅舅的胳膊,求大舅舅的保护……
见蕴蕴吓成这样,大老爷曾安程怒不可遏,抬手便厌恶地推开秦瑟,“走开!你离我家瑟瑟远一点,你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