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您看的诊,想亲自感谢,但奈何还见不得风,想邀您过去相谈。”
罗浥尘点点头,反正一时半会也不能下山。先不论那人身份如何,本着医者之心,她确实有必要过去复诊一趟。
但她过去了,阿九一个人在屋中又有些不放心……
小二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道:“罗娘子不放心,我便在这照顾小相公。”
阿九第一次被人叫“小相公”,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有小二在此,罗浥尘安心不少,她摸了摸阿九的小脑袋,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
今日虽然天晴,但明显冷多了,秋风刮在身上,凉意却似渗入了骨中。
罗浥尘走进房内时,恰好看到那老者被白面高个扶着坐到了软榻上。他的面色不复昨日的灰沉,行动间咳喘声也轻了许多。
她刚要开口,老者便已瞧见了她。
“这便是昨日替我看诊的女大夫吧,快些进来。”
罗浥尘简单行了一礼后,便坐到了他一旁的客椅上。
四下仍烧着火炉,屋内暖烘烘的,但内室最里侧两扇支摘窗不再紧闭,而是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凉意透过缝隙徐徐涌进,倒缓解了一时燥热。
“我本姓杨,小娘子唤我杨伯即可。听李彦讲,女大夫的医术好生了得,老身这条命多亏了小娘子啊。”
原来那白面高个叫李彦,罗浥尘心中暗道,却见软塌上的老者挣扎着起来,想要下榻叩谢。
罗浥尘忙扶助他:“治病救人本是我之职责所在,杨伯不必如此。”
老者重新靠在软塌上,见面前女子面容恬静,目光坚定,不由道:“女子行医本就少有,更遑论医术精湛如斯,不知小娘子师从何人?”
罗浥尘淡笑着答道:“我本是应天府德济堂的医徒。”
“那便难怪了,听说应天府德济堂有一位夏大夫,医术了得,且喜四方游历,不知是否是令师?”
罗浥尘不妨他竟知道师傅,点点头:“正是家师。”
老者喜道:“名师出高徒,今次能碰上小娘子,实属大——咳,咳——”
话未说完,那老者便躬下身子,双手抵唇,不停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