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昀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淡,脸上看不出表情,可眸中的冷意却让对面的村民不敢再造次。
只是苗大牛这几年在苗家村被人捧着习惯了,没把蒙昀看在眼里。
可他身后几个胆小的村民,个个被蒙昀瞧得心中发憱。
蒙昀道:“修引水河道要规避农田,还要事先勘探路线适不适宜。你苗家村的农田地势低,李家村的地势高,河道从李家村过,也会给苗家村修一条小渠,并不会影响你们灌溉。”
蒙昀的话显然没有让苗大牛消停。
因为苗家村和李家村一向不和,村民们最初是担心李家村的人会拦着不让他们用水。
毕竟引水主河道在他们村,如果他们在上游使坏关了闸口,那他们苗家村就没有水灌溉了。
如今已经和李家村闹成这样,就更不能让这引水河道从李家村过了。
苗大牛粗着嗓子说道:“官人说得好听,可这闸口在李家村这儿,谁又知道他们倒时候会不会把闸口关了,不让我们苗家村用水呢?”
“就是。”
他身后的村民附和。到底声音不比先前大。
蒙昀道:“是谁跟你如此说的?每个闸口,官府都会定时派精通农桑水利的官员前来巡逻,若是有什么不公,你们可去县衙报官。”
苗大牛听到他说县衙,头抬得更高了。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那是,咱们在县衙还是有几个熟人的。谅他李家村也不敢欺负咱们苗家村。”
蒙昀淡淡收回目光,冷声问道:“所以你们如今在这妨碍官兵修建引水河道,意欲何为?”
苗大牛哪成想他话头一转就转到这儿了呢?他还想说一说他在县衙的大靠山呢。
登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大声嚷道:“嘿,谁知道李家村的人会不会去讨好那些个巡逻的官大人呢?何况那些个官大人也不是天天守着闸口,他李家村的人到时候使坏怎么办?”
他身后的村民们也觉得是这个理,便附和道:“是啊。”
蒙昀道:“修建引水河道,经过的不止你苗家村和李家村,下游的村子也是这么修的。你苗家村的农田地势低,引水河道不能从苗家村过。”
苗大牛不干,仗着自己是县令的大舅哥,天不怕地不怕的。
扯着嗓子嚷道:“那也不行,你知道我苗家村背后的人是谁吗?反正我们苗家村不答应从李家村过!要不你给我苗家村也修一条引水河道,不然,谁也别想修!”
他身后的村民附和道:“对!谁也别想修!”
听了这话,秦青云的眉头不自觉地跳了跳。只能说县令大人的大舅哥就是勇。
可惜不顾大局,胡搅蛮缠,影响了引水河道的修建进度,恐怕到时候他的县令妹夫未必敢认他。
蒙昀面上瞧不出喜怒,也不理会大声嚷嚷的苗大牛。
他看向苗大牛身后的苗家村壮汉们,问道:“我已把其中原因说与各位,诸位还要在此妨碍引水河道的修建吗?”
苗家村的壮汉们有些还是明白事理的,看蒙昀虽然外表看起来杀气腾腾,可实际上是耐心地给他们讲道理。
便有几人说道:“我等也不是故意来阻拦的,只怪先前没有说清楚。如今既已经说清楚了,那我们这就回去,不敢妨碍官爷们的进度。”
说着几人便看向苗大牛,以商量的口吻问道:“大牛,这位官人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咱们苗家村的农田确实地处低洼,到时候从这主河道引水也方便。不如......”
苗大牛看着几人变了话锋,气得指着几人的鼻子骂道:“呸,没出息的东西!什么阿猫阿狗说几句话你们就怂了?”
秦青云:阿猫阿狗?哼!怕不是嫌命长。
蒙昀身后的士兵如今手中拿的是修建引水河道的工具,听了苗大牛的话,齐整整的围上来,只想把苗大牛就地正法。
被蒙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