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酒注定看不到女孩的反应,他被子弹打中了侧腹,比上次的刀伤还要接近脏器,所以说完话便昏了过去。
顾烟烟撑着不省人事的时淮酒,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可她知道,这人的命在她手里,她必须救他,没有为什么。
她凭借自身力气将时淮酒背到了身上,一个一米九身形并不削弱的男人压在身上,这感觉并不好过。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凭着感觉往车的方向走。只有那里才能找到电话,他们才能得救。
顾烟烟背着时淮酒走了很久很久,似乎从早上走到了正午。因为十二点的生物钟已经渐渐袭来,她有些疲惫。
但是这次,她没有半分困意,取而代之的,是怕自己浪费的时间太多,时淮酒会一睡不醒。
这种前恐惧感,她已经很久都不曾感受到了。
上一次,是母亲去世的时候。
顾烟烟满头大汗,声音也在颤抖,眼神却十分坚毅,“时淮酒,你不是提议和我说话吗,我有点害怕,我们说会话好不好。”
阳光炙热,春.光大好。
没有半点奇迹出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顾烟烟舔了舔因为脱水而干裂的唇,难得的笑了笑。
“时淮酒,原来你给我那碗粥,是因为这个,早知道现在,我就还给你了。”
“喂,你知道吗,你要不是时淮酒,我都怀疑你是个傻子。你说你雇我这么个累赘,还要替我挡子弹,又花钱又遭罪,何必呢。”
“不过你这里福利高待遇好,也不用交五险一金,连个人税都免了,我可不走,回去你还得给我涨工资,听到了吗?”
她说着,两鬓的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额头上的汗也流到了嘴边,却抽不出手去擦。
她用力的把男人往上抬了抬,防止他掉下身去。手腕上的金链随着摩擦几乎快要勒进皮肉里,她也不肯停下来调整一番,只是往前走,一直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没有走出去。
漫无边际的绿叶和暗影快要将两人埋没,顾烟烟彻底变得麻木,手和脚都在颤抖。
终于,前面射来一束亮光。
她停下脚,滚了滚因为干涩而发疼的喉咙,“你看到了吗,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没人回答。
顾烟烟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幸运的是,出口离车不远,她背着时淮酒去了车里,顾不上手腕的断痛,便去驾驶座上摸手机。
她在椅背的夹缝里摸到了手机,并且用时淮酒的指纹解了锁。经过一天一夜,男人手机上的消息多的快要爆炸,现在还有消息不断地弹出来,好在处于静音模式,才让手机没被发现。
顾烟烟打开通话记录,掠过最上方的助手和秘书,给顾凉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通了,顾凉显然还不知道情况,声音冷静。
“喂?时哥?”
“我是顾烟烟,”她来不及解释,一股脑说了很多,“我们路上遇到了杀手,时淮酒受伤了需要尽快治疗。如今我们在废弃的汽车里,油表显示已经没油了,方圆百里没有人家,杀手不知道走没走远,所以我们只能等你的救援,在此之前,我会保证时淮酒不被杀手杀死,但是,他身上的伤也可能随时要命,所以你要快。”
话音刚落,顾凉已经切断了电话,他连身上的睡衣都来不及换,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面色阴沉的拨打电话。
“立刻开动一架直升机,和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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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烟烟简单的查看了下时淮酒的伤口。
血已经浸湿了他的半边衣衫,天气太热,伤口有些发炎,她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有些烫。
顾烟烟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是除了荒野还是荒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的想起后备箱。
她赶跑过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