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懂。”时淮酒气道。
顾烟烟却像是感觉不到怒气似的,摆摆手,“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行了,闹够了就和我进去。”时淮酒干脆抓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臂弯里一放,紧实的小臂立即夹紧,防止她再次挣脱。
天底下的酒会在顾烟烟眼里都一个样,浮躁、虚伪与无聊,尤其和一堆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人聚在一起。
顾烟烟站在时淮酒的身边,听着周遭源源不断的恭维声,心里早就背起了《元素周期表》,甚至觉得,超市门口跳楼大甩卖的喇叭音都比这里的钢琴曲顺耳。
她扯了扯时淮酒的衣服。
时淮酒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就连他在会场吃了什么用了什么都会牵起一笔风潮,何况他从不稍近女色,现在身旁却平白多了个颇有姿色的女人,自然是备受瞩目。
顾烟烟的这一举动看似是小,影响却很大。
在一众人震惊的眼神中,男人稍稍低下头,“怎么了?”
周遭的钢琴曲不徐不缓,恰好掩盖住男人的音量,顾烟烟只看得到男人垂下的鬓发和葱白的耳尖。
为了防止自己的话也掩盖在音乐里,她附身凑在时淮酒的耳边,说道,“我出去转转,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喝酒。”
女孩的声线本来偏冷,如今许是凑得太近,温热的呼吸烫伤了耳膜,所以听起来十分温软。
时淮酒心跳突然有些快,冷峻的下颌不自觉绷紧,点了下头。
“注意安全。”他沉着嗓道。
钢琴曲敲下了尾音,和时淮酒的声音不谋而合,顾烟烟却听得清楚,她调皮的向他眨了下眼,然后提着裙子走远。
时淮酒的心脏彻底漏了,一股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满足的情绪在心里沉甸甸的发坠,眉梢轻展。
他抬起手边的酒杯掩饰,凑到唇的那一刻却停了下来,想到什么般复又放下。
或许,自己应该去看看医生,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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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烟出了会场,去了后面的花园里找了个地方坐着,这地方人少,又背靠灌木丛,十分隐蔽和安静。
谁知她屁股还没坐热,这片安静就被人打破。
“你放手,顾明哲。”一个陌生女人喊道。
“闭嘴,”顾明哲毫不客气的吼回去,眼睛在四周看了几眼,这才继续说道,“你来这里干嘛?快点回去。”
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嗓音里带上了哭腔,“你说我来这里干嘛?你都要背着我订婚了,你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霍,这瓜香啊。
顾烟烟这下也不计较两人打扰了她休息,坐在椅子上侧过身去瞧,一双杏眸被兴奋充斥的晶亮,俨然像个躲在林中的狡狐。
只见那个名为顾明哲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抛开别的不说,就这相貌看上去十分具有迷惑性,好似是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谁知扒开皮,里面竟然那么黑。
顾明哲明显是生气了,掐着对面女人的下巴咬着牙说,“我再说一遍给我回去,你知道这场订婚对我意味着什么。”
说着,他猛的抱住了还在发颤的女人,把脸埋在她的发间轻声哄着,“小词,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如今只是和那个女人订婚,等我拿到木远集团的项目,我一定会取消婚约立即和你结婚的,你只要在家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渣男,绝顶渣男。
不过这木远集团,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顾烟烟一时没有头绪,就听见那个小词终于开口说话了。
“真的吗?阿哲?你真的会娶我?”
顾明哲立即回答,“会的,一定会的,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小词,回家去吧,等我这边忙完,我就去看你。”
小词从他怀里抬起头,腮边还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