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轻笑道：“我这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找医生了。”
其实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医院做治疗了，只是姜蔓一直觉得他可以更好，才逼着他去做。
姜辞转移了话题，“回来就是吃个饭？”
两个人的餐具很好收拾，已经全部弄完了。姜蔓顺手拿了干净的毛巾递过去，“我要去京北一段时间。”
姜辞擦手地动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什么时候？”
“后天。”
“和裴哥吗？”姜辞拿出两个杯子，泡了两杯茶。
姜蔓跟随着走到了客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是。”
姜辞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姜蔓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试探道：“还不太清楚，跨年前回来怎么样？”
现在是十月，离跨年还有两个月。时间不算短。
姜辞看着她，“那么久？”
虽然姐弟俩一直都是在一块，但是姜蔓总是觉得姜辞成长得更快。他眼神暗了几分，似乎在传递着不满的情绪。
姜蔓小心翼翼道：“有点事情，时间上还不能确定。”
对于父亲的事情姜蔓不打算给姜辞太多希望，暂时所有的一切还只是猜想，万一事实和希望相悖，那只能徒增痛苦。
姜辞深深地看了一眼姐姐，“什么事情？你之前还说要出国？”
他们和京北那边断得很干净，离开了五年，甚至没有一个亲戚联系过他们。
姐弟俩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京北出现过一样。
姜蔓尴尬笑笑，“我之前就是那么一说，我们哪有钱出国啊。”
她想敷衍过去，也没有想好用什么理由。
“国外有两所学校给了我通知，还有全额奖学金。”姜辞漫不经心地说道，“前期可能会辛苦一些，但不会有太大问题。他们承诺会承担我的部分生活费。”
“什么时候的事？”姜蔓惊讶地眨了眨眼，“我怎么不知道？”
姜辞喝了口茶，“就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答应。”
姜蔓知道弟弟学习成绩好。当时是宋青柏帮忙找的学校，关键是给姜辞的试卷他都答了满分才被破格录取。但不知道他这么聪明。
她看着姜辞认真的神情，“你想去吗？”
“我都行，看你。”
姜蔓有些生气，“什么叫看我。这是你的事情，你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为姐姐，她是希望姜辞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而不是什么都随着她。
姜辞淡淡道：“我都可以。”
姜蔓确实被气到了，她拍了下桌子发出震响，“我们的生活就算再难再累，也没有让你放弃上学，是为了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而不是让你都可以的。”
“那你呢？”姜辞低声道，“你因为我没有上大学，我不能不考虑你。”
“我不需要！”姜蔓吼了出来。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她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看了看低着头的姜辞，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回到了房间。
一切都还保持着离开前的样子。
她满心烦躁，趴倒在床上，总枕头盖着头。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的事情，不问世事。
姜蔓心烦意乱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直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姜辞离开了，他现在正是高三，下午还有课。
她思索着姜辞的话。
姜辞从来都是最懂事的，可她不能让姜辞把未来都顺着她的意思。
将来哪一步不对，她怕姜辞后悔，而她也自觉承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