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明右手的指甲伸长，轻轻划破左手的腕动脉。
逼出淡蓝色的血液，滴在黑幽幽的盟约纸上。
湛蓝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玄冰冷冷燃烧。
转头看向叶空，那意思很明显，我已经做了，该你了。
叶空沉吟，把盟约再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除了夜无明说的会助他成长。
还有一些约束条款，不能故意让对方送死，不能逼迫对方去做违背人伦的事。
最让叶空脑袋瓜嗡嗡响的是，上面还举了个例子。
例如：不能拿异鬼去和人族实验生娃。
叶空瞥了他一眼，正不知道这异鬼脑袋里，一天到晚想啥。
这么变态的想法，特意写出来约束。
再就是一些常规的，背叛盟约受五雷轰顶，神魂飞灰湮灭这些常规操作。
仔细看了盟约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条件。
叶空冷哼一声。
“嗤。”
夜无明枯槁的身躯，一下子栽倒在地。
双手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不堪。
这记惊神刺，差点就把他干废了。
许久，他才愤怒道：“卑鄙的人类。”
卑鄙？叶空懒得解释。
对付这种老狐狸，不小心一些，搞不好就把命丢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安全的，从指尖里逼出一滴精血，滴了下去。
盟约继成，黑幽幽的盟书，隐入了虚空中。
冥冥之中两人多了一丝联系。
“好了，既然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是你现在这个形态，我很难带你出去。”
这话可没有骗人，自己到时间就能被传送出去。
异鬼肯定是不能传送的。
夜无明此时才恢复一些气力，他站了起来。
哼道：“盟约已成，我可以入住你的意识海？”
“意识海？”
让一个异鬼大佬，入住自己的意识海。
说实在的，叶空有点慌。
这玩意，一不小心就是玩火自焚啊！
万一这老家伙，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不会借机掌控自己的身体吧？
当初血魔就想过夺舍。
难道这老鬼，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步。
由不得叶空不多想。
随着修为的增长，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白了。
一个十万年都没死的高智慧生物，要说没有点特殊能耐，反正他是不信的。
“你无需如此防备，上古盟约已成，我害你的话，就是害自己。”
夜无明显得态度很诚恳。
“再说我需要借助你，走出这黑雪秘境，付出千年时光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设下了什么陷阱，没必要。千年，弹指就过。”
叶空见他不像说假话，松了一口气。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千年时光太长了。
可对于沉眠过了十万年的人来说，千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是要舍去本体，以后都住在我的意识海吗？”
“对。”
夜无明想得很明白，现在自身实力太弱了，秘境中又没有能量可吸收。
等这批人离开秘境，就彻底断了希望。
到时候还能怎么办？
就算想继续沉眠也办不到了。
大概率要沦为尸鬼的食物。
堂堂君王沦为这些最底层、最垃圾，毫无意识的尸鬼，口中食、腹中餐。
恐怕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
所以，跟着人离开，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好，那就来吧！”
叶空大致猜出了夜无明的想法，也不是纠结之人。
直接放开神识。
“我的神识，至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