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了,这五百你拿着把它交了。”
张辉远一看二姥爷拿钱让他叫投资,这怎么可以,赶忙摆着手说:“二姥爷我有钱,我有钱。我原本是想今年出去干点瓦匠活,不想参与队里养虾这事。”
唐二叔厉声的说:“你出去干瓦匠活还耽误你投资这事吗?”
张辉远见二姥爷一脸严肃的面孔,赶忙说:“我手里有钱,等会儿我就去把钱交上。”说着两手直摆怎么也不接二姥爷递过的钱。
唐二叔问道:“你手里有多钱?准备交多钱?”
张辉远吱吱呀呀的说手里有五六百块钱,准备交五百。唐二叔厉声生说:“男子汉要有骨气,人家最低都是交一千,你也应该交一千。”说着将手里的钱硬塞给张辉远,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张辉远拿着二姥爷塞过的钱,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二姥爷转过身说道:“辉远,二姥爷都七十的人了,我不想在我死时看你还是个光棍。”然后慢慢转身走去。
张辉远看着二姥爷慢慢走去的背影,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确实对不住二姥爷。小时候二姥爷就护着我,长大了二姥爷罩着我,可如今老人家日日见老,我不但没去孝敬他老人家,还让他老人家惦记着破费着。张辉远想着,不免勾起从小到大的一些往事,接着两眼便涌出了泪水。他慢慢的走进里屋,将刚买的那瓶酒打开满满的倒了一碗,接着几口便把它喝了下去,然后晃晃悠悠的躺在炕上。
解放前张辉远的祖父家境比较好,在红崖镇有百来十亩地,并在镇上开有门市。父亲是学医的,在红崖开有一家诊所。四八年父亲外出购买药品,不知为什么从此下落不明,接着几个月后张辉远便来到这个世上,东北解放张辉远家自然也被划上富农成分。
张辉远外公是红崖有名的一个瓦匠,见母子二人孤苦伶仃,就和弟弟唐二叔商量,把她们母子二人接到滩东屯安顿下来。多年来在外公和唐二叔的关照下,可以说母子二人还可以生活的下去。在文革期间,因张辉远的家庭成分高,并说父亲是敌特分子,因此母子二人受歧视。后来冷传浩唆使造反派要游斗张辉远母子,唐二叔便差人告诉了唐庆田,唐庆田得知后非常恼怒,立马带着警卫员回到家里住着,使造反派不敢妄为。冷传浩知到唐二叔是个硬茬子,儿子是市军区的一个团长,并且还是战斗英雄,有点不敢造次,后来就这么硬扛了过去。
张辉远中学毕业不到二十岁就跟外公干瓦匠活,二十四五岁时就学的一手好瓦匠活。马二嫂见小伙人品长相手艺都不错,便给介绍了一个姑娘,母子二人见姑娘各个方面都不错,就应了这门亲事。张辉远和母亲满心欢喜收拾好新房,择好日子准备结婚,突然女方提出解除婚约,说是张辉远家家庭成分高不说,且父亲还有历史问题。从此张辉远一蹶不振,特别是对婚姻问题更是不愿意再考虑。后来也有不少给他介绍过,他害怕家庭历史牵连人家,所以都推脱了。如今政策好了,可和他相依为命母亲偏偏这个时候撒手离去。一晃他也三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他视乎觉得命运老是在捉弄他,渐渐的失去了对生活信心和勇气,整日少言寡语以酒为伴。
且说马二嫂匆匆回家后,忙把炕屋的东西归拢一下,将炕席掀起卷好,炕上的垫草收拾干静。马二哥拖着病身在屋外归弄着摸炕用的黄泥,一切收拾妥当但等着张辉远。可是一等二等不见张辉远的影子,马二嫂有些着急了,看看墙上的钟已是下午一点多了,她坐不住了,忙摘下围裙朝张辉远家走去。
张辉远前些年准备结婚时翻新的房子和院墙,远看像是住家过日子的,可进到院内就是两回事,猪圈是空的,没有鸡鸭,散落的乱草满院都是。
马二嫂轻轻拉开风门走进招呼着:“辉远,辉远在家吗?”屋里没有应声。接着马二嫂又推开房门,此时一股酒味扑面而来,见张辉远穿着那件破棉袄萎缩在炕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