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到这里,杜院使的火气就搂不住了。
只见他眉毛一竖,目光一紧,当场就想把这个败家玩意给臭骂一顿,可是,他这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见到杜子腾已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接着,这个一向跋扈的公子哥,便像是找到了亲爹似的哭诉了起来:
“爹爹啊,你可要为孩儿出了这口恶气啊!
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叫陆远的小杂碎,他是成心跟咱们杜家过不去啊!
今天中午,我本来和姜师傅他们在庙会那里逛得好好的,可是那个小杂种却带着一大堆人把我们给围了起来。
接着他们就用麻袋罩住了我们的脑袋,还将我们带到了荒郊野外。
说实在的,当时孩儿真的害怕极了,所以我就跪在地上朝他连连磕头,想以此来逃过这一劫。
可是没成想,那个陆远在见到我求饶之后,不光没有放过我,反而还带着手下,用无数条钢鞭狠狠地毒打了我一顿。
爹爹啊,他们可是足足打了我一个多时辰啊!要不是后来姜师傅救了我,恐怕孩儿都已经死在那里了!
爹爹,你快看看我身上的伤,这可都快见到骨头了呀!!”
杜子腾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疼痛揭开了衣服。
而随着他身上那瘀血遍布,沟壑纵横的伤痕一露出,年龄已经有些偏大的杜院使登时就心软了。
于是他当即就卸下了自己的愤怒,又伸手从旁边的药架子上拿起了一瓶金疮药,接着,便想蹲下身来亲自为杜子腾涂一涂药。
可是,杜院使的手还没将瓶塞给拔出来呢,他就隐隐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只见他眉头一皱,便暗自琢磨了起来:
“话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尤其是其中还有三个身材相当魁伟的武师,怎么可能就被人蒙了麻袋给掳走了呢?
倘若这件事儿要是真的的话,那么对面得出动多少人来绑他们啊?而这么大的阵仗
。,恐怕连京城都得震动了吧?
再者说了,那个姓姜的本来就会飞檐走壁,功夫亦是相当了得,别人要想控制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想到此处,杜院使的脑海中已经充满了无数的问号,于是,他赶紧低下头来瞅了瞅杜子腾的眼睛。
一看到杜子腾眼睛里传出来的那种不断游移的目光,杜院使一下子就了然了:
“如此看来,必然是这个败家子在说谎无疑了!
事情的真相定然是他去找姓陆的那小子报仇,然后万没想到那个姓陆的居然也不是个善茬,结果两方一交锋,他们这头反而被人家毒打了一顿。
嗯——,若是照这么看的话,没准姓陆的那小子,除了蒋家的关系以外,还有着其他的根基呢,要不然,谁逛个庙会还会带上武林高手啊?
哎,我这个败家儿子,这次真的是又给我惹麻烦了啊!
前几天,我明明都告诉章农窗和刘槐水,让他们不要去招惹李氏师徒了,可是没成想,岔头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要是让那帮御史逮到机会来弹劾我的话,没准也能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呢!”
说实在的,杜院使这个人还真的是饱经风雨,眼光毒辣啊,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一揣摩,便已经把事情的真相猜出个大概来了。
此时此刻,一想到儿子竟然又闯出了祸端,杜院使就觉得烦躁得很。
要知道,他的视角可是与杜子腾完全不同的呀,在他看来,朝廷现在正处于内阁更替的关键时期,新旧势力彼此之间的碰撞极为严重。
新晋势力夏言想要入主内阁,但是他的资历又不足,因此,这一年以来,夏言那伙人是疯狂地纠察贪腐,想以此来提升自己的政绩。
而旧势力那头呢,除了李时不言不语以外,其他人都在拼命地阻拦着夏言的脚步。
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