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远痛痛快快地骂完以后。
李时珍一挥拳头就从旁边跳起来了,他觉得大师兄这几段回怼实在是太过瘾了!也太霸气了!他刚刚甚至都想为大师兄呐喊助威来着。
不过一想到方老爷子如今还在病中,李时珍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欢呼。
看着李时珍那跳脚激动的样子,方知府反倒愣在了原地。
其实,在陆远一开始和贾冒对骂的时候,方知府总觉得李言闻的这个大徒弟怎么满口脏话,一点都不讲礼仪呢?
因此,在那一段时间里,他对陆远的印象已经慢慢变差了。
可是听着听着,他却从陆远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感觉,这个憨憨厚厚的年轻郎中,不光是对于医学医理研究得极为透彻,更关键的是,他的辩证论治也是相当地精细,而这两点,恰恰都是郧阳府的那位贾名医所不具备的。
此时的方知府,隐隐间觉得,或许李言闻的这个大徒弟,真的是得到了李言闻的真传也说不定呢。
于是乎,方知府便不再顾忌贾冒的面子了,他宁可让陆远在这里把真理给辩明白了,也愿意让贾大夫糊里糊涂地给老爷子下药。
至于韦烈呢,当他看到贾冒被一个小郎中批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的感觉是相当的解气。
因此,不知不觉间,他看向陆远的目光竟然变得亲切了起来,他恍然觉得,若是那贾冒就此颜面扫地,从而被赶出郧阳府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代替他成为郧阳府的第一名医了!
想到此处,韦烈情不自禁地冲着贾冒嘲讽了一眼。
看到韦烈那满是嘲笑的眼神,贾冒真的是又急又气,然而,如今的他,在医理上已经完全驳不倒那个小郎中了。
但是面对如此窘境,他又感觉自己不说话不行,于是,他只好抬起手来朝着陆远怒气冲冲地朝一指,又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那……”
陆远自然是没兴趣听贾冒磨叽这些没用的,只见他一
。步就跨到了贾冒的面前,然后抬起大手毫不留情地将贾冒的胳膊拍了下去。
随着贾冒的胳膊被拍掉,他的身体也随之向旁边一个趔趄,而陆远则趁着他趔趄的这个工夫,以居高临下之势,对他怒声骂道:
“那什么那?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过来反驳了,想得美啊!
刚刚老子已经说过了你的辩证问题,那么现在我就再说说你的用药问题,就你之前开的那个小续命汤,你是想要方老爷子的命吗???
要知道方老爷子的肾水本来就已经大虚了,他这种体质,最忌讳的就是风药,而在这个时候,你这家伙却偏偏给老爷子开出了小续命汤,小续命汤里可他娘的全是风药啊!!!
这风扫肾水,必然会煽起狂飙之势,以炼垂阴之绝,就好像一棵大树本已干枯,你却还在那里用飓风吹它,你这是非要把老爷子这棵枯树吹倒不可啊!!
我且你问你,你这老东西是真的蠢,还是有其他想法?你究竟意欲何为?!!”
陆远这一段锋芒毕露地诘问,吓得贾冒是连连后退!
一直到方管家过来扶住了他,他才擦着冷汗,哆哆嗦嗦地站住了身形。
可是,没成想,他这头还没站稳呢,韦烈的批评声又到了。
显然,这个韦烈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啊!
在韦烈看来,自己这辈子恐怕都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如今贾冒已经被那个小郎中怼得体无完肤了,自己只需要再给他添上一把火,那么那家伙必然会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韦烈阴笑了一声,接着他便把手里的脉案往起一扬,指着贾冒的鼻子就厉声骂道:“你个老东西,我早就知道你心怀鬼胎,话说,上个月的时候,我还跟你探讨过方老爷子的病来着。
我当时就跟你说了,老爷子将来很可能会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