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韦一啸为自己的计谋暗自窃喜的时候,陆远却已经在隔离棚里忙得昏天黑地了。
自从那天连续治好了两名温疟患者之后,陆远和孔老大夫对于治疗这个病证便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因此,在得空的时候,陆远便把白虎汤,白虎加桂枝汤,白虎加人参汤分别配了出来,以便能及时应对不同类型的温疟患者。
而孔老大夫呢,他则在五大大锅旁边又专门新架了两个小锅,在他的看来,即便是有两个人同时发作了不同种的温疟,他们也能轻松地应对过来。
等布置好了这些之后,陆远和孔老大夫也彻底踏实了下来。
不过他们心里上虽然踏实了,但是精神上却依旧紧绷着,因为每天傍晚,都会有一大波患者病情集中发作。
每到这个时候,陆远便会赶过来逐一对患者进行确诊,每当他确诊完一个患者,郝书生就会赶紧去通知孔老大夫加药,同时他还会记下这名患者的具体服药时间。
至于李时珍,他则需要一直陪在陆远的身旁,不断地记录着每一位患者的脉案,即便是在陆远得空休息的时候,学医如狂的李时珍还是要跑过来观察患者的后续状态,并且记录在案。
在所有的病例都确诊完成之前,陆远最担心的就是会碰到得了瘴疟的患者,毕竟这种证型,他是真的真的不会治疗啊!
幸好湖广的春天山岚瘴气并不重,因此,从开始诊断一直到最后一个患者确诊完成,陆远都没有发现一例瘴疟患者。
见到这个结果,陆远不由得偷偷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经过不断地诊断,治疗,诊断,治疗,大概四五天的工夫,四个隔离棚里,就已经有一半证状较轻的患者不再发作疟疾了,而剩下的另一半患者,在疟疾发作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痛苦了!
此时的隔离棚里,整日都充斥着欢声笑语。ωωw.cascoo.net
老人们经常会聚集在一个角落里,一起诉说着曾经的往事,他们往往是说着
。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笑了一会儿之后,又会不断地感慨起来。
而年轻的男女们呢,则常常会两两猫在一个阴暗处,然后他们借着探讨医学的由头,相互摸起脉来了,摸着摸着,他们就开始心跳加速了,就这样,不知道有多少对儿男女,在这些简易的隔离棚里,悄悄地私定了终身。
至于那些身体强壮,症状最轻的护卫营兄弟们,他们则是整天嚷嚷着要提前“出院”,可是每每陆远一瞪眼睛,他们就都蔫头耷脑地偃旗息鼓了,毕竟陆神医他们可是惹不起的。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终于大部分人都陆续痊愈了,并且先前病好的那些人,也没有再复发的迹象。
在确认了这个情况之后,陆远终于大手一挥,告诉患者的家属们,他们可以过来接人了!
在这些患者离开隔离区之前,陆远又在院子里嘱咐他们:
“驱蚊香囊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并且五日之内尽量不要外出,即便在家里的时候,也要尽可能地钻到蚊帐里面去,若是家里没有蚊帐的话,就到韩少恒那里领一份,山上已经给大家备好了一些简易的蚊帐,这些蚊帐可能稍微小了一点,但大家别怕憋屈,再坚持几天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听着陆远这满怀真诚地嘱托,院子里的患者们是热泪盈眶,于是,不知道在谁的倡导下,这帮人呼啦啦地就跪倒了一大片。
栅栏外面的家属们,在看到这个情况以后,也纷纷跪了下来。
由于这是一次没有人组织的发自内心地感谢,所以,整个院里院外显得是乱哄哄的。
有些人一边朝着陆远讲述着自己的过往,一边还流下了难以抑制的泪水,还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们竟然对着陆远不停地磕起了头来。
见到这种情况,陆远一下子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