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位总旗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李时珍的脑子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空白,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岁只会采药读书的少年郎,哪里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于是他双手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同时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位……,军爷,我……,我们,是,是蕲州的郎中,是,来这里,来这里采药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时珍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上流下来的冷汗,接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处在呆滞状态中的大师兄。
看着大师兄那一副也被吓呆的了模样,李时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在心中暗道:“哎——,大师兄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啊,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如此说来,一会儿还是得由我来应付这糟糕的局面了。”
朱总旗在听了李时珍地回答之后,神情变得愈加狐疑起来,于是,他皱着眉头就想上上来检查一下李时珍他们所带的东西。
就在他将走没走之际,他身边一个身材偏瘦,像是猴子模样的兵丁,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随即这个人又满脸阴笑地对他小声说道:“朱总旗,你看他们那副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行医的郎中啊!
更何况,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子才几岁啊,哪里有那么小就能出来独立行医的郎中呢?再说他身边的那个青年,那明显就是一个庄稼汉子嘛,因此,照小的分析,他们两个肯定是这山里面的流民,朱总旗,要不,咱们哥几个把他们抓回去讨个赏钱?”
那位身体胖大,性子明显有些躁直的朱总旗,在听了瘦猴兵丁的话语之后,心思更加动摇了,不过他对于此事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犹豫。
于是他摸着下巴对瘦猴兵丁问道:“我说瘦猴啊,你别搁那瞎猜呀,你看这俩呆子也没随身带个武器,另外他们见到咱们也不知道跑啊,按理说这不应该是那些贼精贼油的流民啊
。?没准人家真的是小郎中呢,咱们可别抓错了人呀?”
“嘿嘿,我的总旗大人。”瘦猴用手指了指李时珍他们,然后邪笑一声继续说道:“您要是不信的话,您去试试他们的医术不就完了吗?他们要是不会诊病的话,那一准就是骗子,就是流民!到时候咱们哥几个把他们一绑,那就是一份功劳啊,这份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呀,总够咱们哥们儿乐上半个月了,总旗大人,你说这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嗯,算你小子说得有理。”朱总旗看着瘦猴那一肚子坏水的模样,也露出了一副阴阴的笑容。
笑完之后,他一扭头,便迈着极其嚣张的步子走到了李时珍和陆远的身前。
他先是瞅了瞅一脸恐惧的李时珍,然后又看了看愣在那里发呆的陆远,从鼻孔中哼笑了一声之后,便把手腕搭在了大青石上。
接着他满脸不屑地冲着面前这俩人喊道:“诶,你们两个,谁过来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这身体到底有病没病?我跟你们说,老子可是火眼金睛,你们若是想冒充郎中来骗我的话,老子保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朱总旗这句话一说完,李时珍当时就傻了眼,因为爹爹从来都不让他学医,所以李时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没学过切脉。
更何况,爷爷也曾跟他说过,这诊病一定要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才行,单独诊脉是很难断定病情的,因此,当这位总旗上来就喊他们过去诊脉的时候,李时珍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就在李时珍这头惊惧交加的时候,坐在地上陆远却突然兴奋了起来。
其实刚才的恐惧劲头过了以后,陆远就一直在那里苦思冥想着该怎么脱身呢,可是他这边还没想出主意呢,朱总旗的话音便到了,听到朱总旗的这一句询问,陆远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他心道:“看来真是天不绝我啊!就眼前这个官兵那一副臃肿的模
。样,加之他那呼哧带喘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肾不好啊,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