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诊室里的刘掌柜,他是真的没想到,陆远昨天明明是把人给救活了的,怎么还能惹出麻烦来呢?
说起这件事,那就不得不提昨天逃走的那个尖嘴老头了。
话说那个尖嘴老头,在被打了之后,心下就含了一股怨气,于是他一逃出来,就直奔蕲州的医学科而去了。
那个老头年轻的时候便是蕲州地区的一个赖子,年纪一大把了也没干过什么好事儿,近些年来,他更是对逐渐发达起来的李家起了深深的妒恨,所以,他昨天才借着陆远治病的事情在那里不断挑拨是非。
最终陆远用神奇的医术彻底扭转了危局,尖嘴老头也因此丢尽了颜面,此时旧恨上面又添了新仇,于是,他便决定要用阴招好好报复一番李家。
他一边在路上走着,心中一边暗自琢磨着:“李言闻的那个大徒弟,我记得他以前从来都没给人治过病呀,若是那样的话,那小子应该还没有取得医牌吧?对,我得去州里的医学科好好查一查!”
拿定了主意以后,尖嘴老头歪着嘴阴笑了一下,随即立马加快了脚步。
话说明朝的医学制度里,对于地方医生取得行医资格的审核一点都不严格,由于当时民间医学的传承大多都是师带徒的方式,所以,一般来说,徒弟成年以后,只需要师父带着他到州县的医学科里,进行一番备案,然后领取医牌就可以了正式行医了。
陆远由于很小就放弃了学医,因此李言闻仅仅是把他的户籍从农籍转成了医籍,并没有带着他去申领医牌。
本来,像申领医牌这种事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因此,从来就没有人把它放在心上,可是万没想到,李言闻的这一个疏忽,竟然会被小人给利用起来。
在州医学科公开的典簿上,尖嘴老头果然没有查到陆远的名字,于是乎,他一纸诉状便将陆远及李氏医馆一起告到了衙门。
正是由于昨日的种种过往,
。才有了今天上午两位官差带着州判的命令来到了李氏医馆。
他们一进诊室,便扯着嗓子冲柜台里面喊道:“掌柜的呢,掌柜的在不在?”
刘掌柜一见来了两位官差,登时心里一紧,便赶紧从柜台里绕将出来,同时拱着手对两人说道:“二位官爷,小的在,小的在,不知是什么风把您二老给吹来了,来,那个小杜,小杜,赶紧二位官爷上茶。”
说罢,刘掌柜便满脸笑靥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那两位官差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掌柜,并没有理会他的邀请,只听其中一位胡须细密的官差冲着刘掌柜就冷声问道:“掌柜的,你们李氏医馆有没有一个叫陆远的人,有的话,赶紧把他叫出来,我们还等着拿人回去复命呐!”
“有倒是有,只是不知二位官爷,找他所谓何事呀?”刘掌柜哈着腰,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州判王老爷吩咐下来的事情,你照着办就是了,这些是你该问的吗?!”那位密胡子官差瞪着眼便回了一句。
“是是是,官爷办事,小老儿本不该多问,可是如今那陆远并不在家里,我是怕二位官爷白辛苦一趟,所以才多啰嗦了两句。”刘掌柜毫不犹豫地就编了一句瞎话。
“不在家,他跑哪儿去了?”另一位大脑袋官差上前一步皱着眉头便粗声粗气地问道。
“这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如二位大人先到里间屋坐下来喝杯茶,容小老儿慢慢跟你们说。”刘掌柜一边笑吟吟地解释着,一边满脸热情地拉着那位密胡子官爷就往里屋请,与此同时,他还不着痕迹地从袖子里递过去了二两银子。
密胡子官差本来眼珠子都已经瞪起来了,可是随着一阵冰凉感传入手心,他的嘴角一翘,随即便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到里面细说吧。”
说罢,他又向身边的那位大脑袋差官使了个眼色,接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