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得起。”
胡瑜恼他说话粗鄙,韩识文却说着说着掉起泪来,比他儿子哭得还快。
“多生几个呗?”
“你不知道那小子不吃不喝的都给我吓坏了……我要是没儿子了,以后可怎么办啊?从前我在外面耍横,都是想着,老子死了还有种。”
“可现在我不敢那样了,我怕,我没了韩家这香火就断了,留你一个人可怎么办?脾气这么差,二嫁都没人要了,指不定要遭多少罪呢。”
胡瑜急着捂他的嘴:“你别瞎说,你要是走了,我后脚就跟你下去。”
“那不成,爷死了,你也得长命百岁的活着。以防万一,咱再生一个呗?”
“嗯。”胡瑜应声,韩识文坐起来脱衣裳,挂着泪的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等胡瑜真怀了,韩识文天天冷嘲热讽,你个傻婆娘男人床上的话你都信?
……
白寡妇刚从韩宗泽这里得了信,就马不停蹄地回家抱上孩子往后山去了,瞧见沈家院外的猪毛,又嗅到屋里做菜的肉香,瞧见门头上挂着的辟邪猪嘴。
确定,以及肯定,沈家逮了头野猪。
他们这是怕村里老少爷们分碗菜吃,还悄摸摸地杀了,那正好,一头猪怎么也有一百斤,她分几斤肉吃不过分。
“晴姐,吃肉呢?家里杀猪了?”
白寡妇蹑手蹑脚地进屋,陡然出声,吓了三人一跳。
小棠愈发觉得要好好管管这小黄狗了,刚干饭不干活,人都进屋了汪都不汪一声。
“婶子怎么来了?”
“吃饭呢?你说我这不是赶巧了吗?都是一家人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去厨房拿筷子。”白寡妇将孩子放在炕头上,扭头钻了厨房,拿了筷子盛了饭,瞧见地上有几个新坛子。
打开一瞧,满满一罐腌好的猪油肉,还有一坛子鲜肉被阴冷的天气炖得邦邦硬。
白林荣乖巧地坐在炕上,见众人看他就露出一排小白牙,从兜里摸出几个皱巴巴的酸枣来,很宝贝地递给她一颗:“姐姐吃。”
小棠碰到他冰凉的手,又见他大冷天还穿着单衫单裤,有些生气。
“这白婶子真是将孩子带过来也不醒的给披件厚衣裳?瞧给冻的。”
张翠红翻了个白眼:“她那是来串门的,她是来给咱添堵的。”
不过瞧白寡妇进屋也穿着单衣,小棠就恼不起来了。
“我爷挨家挨户发东西,不是给你家发了六斤棉花吗?怎么也不给孩子做件袄子穿。”
白寡妇笑了笑坐下:“卖了换粮了,快吃饭吧,再一会儿菜该凉了。”
张翠红瞧她不顺眼,一筷子将她夹菜的筷子打开:“不干不净的东西,你不嫌脏,别人还怕染上了你的脏病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