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碎片,俨然是进气少出气多。
“嘿,嘿嘿,你死定了。”夏佚咧着满是鲜血的嘴,说完便是栽下头颅,气息全无。
随着话音落下,夏伯只觉体内似有毒素攻心,不禁嘴角溢血,匕首有毒!
而这一切,说来话长,却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骑兵们呆住了,城楼上一直注意这边的唐战也呆住了。
“老夏!”唐战睚眦欲裂,双手拍在城垛上,大声喊道。
然而这声嘶力竭的呼唤声,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显得那般无力与渺小。
丛极中军的指挥将领,显然也注意到了战场上的变化,立刻派了重兵,将骑兵队团团围住。
“儿郎们,此番,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们了。”夏伯抬手抹了一把嘴角血,双手上的拳套早已沾满了血红,看着周身围而不攻的丛极大军。
“杀!”回应他的依旧只有简短的肃杀声。
此方天地间,乱云低垂更甚,急雪回舞寒风中,万顷烽火不知葬了多少英雄儿女。
北珺城城门处的战事,愈加惨烈,而丛极大军的一处包围圈中,却安静异常,就连那雪都是可以轻轻飘落。
丛极统帅看着不远处的血色人形,没有因对方站在敌对面而恨不得杀之后快,反而面露钦佩之色:“大梁第一拳,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可还有遗言?”
夏伯周身的尸首已是堆成了小山状,他倚靠着才勉强未倒,眨了眨被血污遮蔽的双眼,似有思索,沙哑地说道:“可否讨一坛酒喝?”
“好,”丛极统帅应下,向左右示意道,“给他。”
夏伯低头看了看手上已是遍布伤痕的拳套,艰难摘下,踉跄地捧起地上酒坛,向南而立,欲望穿北疆,看到那梁安城。
“为殿下和姑娘贺喜。”他说完平生最后一句话,和着血水,将坛中酒一饮而尽,立而不倒,似睡着了般。
空酒坛没了支撑,缓缓跌在坚硬的冻土上,摔得粉碎。
丛极统帅看着那处的人,沉默片刻,最终下令:“撤军。”
“统帅,那这尸首?”左右问道,若是能将这大梁第一拳的尸首带回去,定能换取不少奖赏。
“谁若敢打尸首和拳套的主意,斩。”
“诺。”
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丛极大军退去了。
亲自率兵杀来的唐战,看着那未倒下的身影,耳边似响起对方前几日的话。
“早一日打退丛极,便能早一日赶回梁安,说不定还能喝上殿下和姑娘的喜酒。”
他丢下手中兵刃,推开左右,亲自上前将夏伯背起,捡起地上的拳套,缓缓说道:“老夏,我带你回家。”
......
璟王府中的婚事终是没有办下去。
夏书璟同启皇大吵了一架,后者不悦地拂袖回宫。
入夜,夏书璟独自一人将自己锁在了房中。
一道倩影,站在房门前,伫立了许久,最终还是扣响了房门。
“滚,本王不想看到你。”房中响起如受伤野兽般的嚎声。
“殿......”知道他心中难受的少女,没有放弃,然而声音再次被打断。
“滚啊,听不懂人话?”
少女的声音未再响起。
房门纸窗上映照的倩影缓缓消失。
夏书璟靠在墙边坐着,身边放着数个酒坛,记起与夏伯的过往。
以往,每每回府,都会有一发须花白的慈祥老者打开府门说着,殿下回来了。
每每碗中无饭了,都要他去提醒:“夏伯,还不去加饭?”
而夏伯会拿起他的空碗说道:“殿下说的是,我正要去加。”
每每出门,都是夏伯将车马备好:“殿下,马车备好了。”
“嗯,辛苦夏伯。”
或已成习惯,他总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殿下,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