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叶禹还没有起床,别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进到温暖的房子里,宋安宁浑身都刺刺的痛着,适应了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消失。
这么躺在雨里睡了一晚上,都不用体温计,她都知道自己烧得很严重。
没办法,她只能上楼去找药。
翻了几个房间,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药箱。
她找到退烧药跟抗生素,干吞了下去,吃完之后,她才发现药已经过期了。
过期半年的药……
现在也管不了这些了,除了吃,就是等死。
突然传来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开了。
宋安宁回过头。
高叶禹端着咖啡,噙着笑靠在门框上,“真拼啊,过期的药也吃,本来我还想告诉你,我这边有日期新鲜的药,不过看样子你是不需要了。”
“混蛋!”
宋安宁怒视着他,抄起手里的药箱就朝他砸了过去。
高叶禹轻松躲开,讥讽道,“自作自受,谁教你半夜跑出去淋雨的。”
“姓高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他耸耸肩,戏谑的笑,“不过你放心,我想好了肯定告诉你。”
“高叶禹……”
“嘘!”他比了个禁声的动作,“留着点体力吧,真病死了,我最多挖个坑把你埋了,懂吗?”
宋安宁,“……”
她又恨又恼,更多的是惧怕,眼前这个男人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高叶禹在她惊惧的目光里,喝着热咖啡转身离开。
背对着她时,他又开口说了句,
“对了,除了阳台那间卧室,其他的房间你随便住。”
书房的门关上。
宋安宁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晕,撑着桌面,才不至于狼狈的晕倒。
尽管她已经够狼狈了!
可她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都等不到邵蒲英来救她。
邵蒲英……
眼泪掉了下来。
他知道她失踪了吗?
……
邵蒲英因为池显忠的事,更因为顾及汪翠兰,所以晚上没有打电话给宋安宁。
他忙着公司的事,又要忙着池家的事,分身乏术。
送池漾离开江城不难,难的是不让池缙云找到。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管去哪里都会有痕迹,想真正抹去一个人的痕迹,就只能用不光明的手段。
他既然答应了池漾,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池显忠出殡的那天,在池缙云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邵蒲英将池漾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出来。
看着一身孝的女人,邵蒲英拿了件大衣将她裹了起来。
池漾神色很安静,伸手摘掉了鬓边的白花,随手抛进了海里。
码头的风很大,吹乱她的长发,吹得她的衣摆鼓动起来。
邵蒲英将一个箱子递给她,“这里面有现金跟你的新身份,我让信得过的保镖送你过去,确保你的安全,他再回来。”
池漾接过了小小一只皮箱,“谢谢你。”
“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没有想要的生活,只有想远离的人。”池漾神色缥缈的看着他,“我只怕会连累到你,池缙云不
会善罢甘休。”
邵蒲英勾起唇角,“这里是江城,他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
池漾也笑了下,轮廓淡薄,“邵总,我祝你往后的人生都能心想事成。”
“借你吉言。”
“拜拜。”
“一路顺风。”
池漾转身上了游轮,两个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一起上了船。
邵蒲英看着船走远,站在风中抽了支烟。
烟还没有燃尽,池缙云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低头看了眼,将手机关了机。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