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蒲英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眉眼压着浓浓的不悦跟戾气,“很好,宋安宁,那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最近没空,离婚手续的事,等爷爷的忌日过后再说。”
“为什么要等忌日过了?”
忌日还有一个多月。
她不理解他一拖再拖的行为。
邵蒲英的唇角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不为什么,因为今年是爷爷去世三周年,我刚好喜欢三这个数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宋安宁,“……”
这个男人的混蛋程度还真是一如既往。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烦躁,漠漠的问,“难道你要带着已婚的身份去跟唐心订婚?”
此言一出,邵蒲英就忍不住笑了,像是听见了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笑着弯腰凑近了她,属于男人的冷冽气息扑面而至。
宋安宁僵住,没由来的轻颤。
邵蒲英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深邃又明亮,低醇的声音好似情人间的耳语,“宁儿,这种时候你真是傻得可爱。”
宋安宁被惊到,蓦的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哪怕我的身份写着已婚,唐家也不敢有意见,明白吗?”
男人的语气裹着满满的恶意,戏谑的望着她,无所谓的说,“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么吊着你很好玩。”
很……好玩?
宋安宁的脸上血色全无。
落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个个泛白的小月牙。
她不是不知道邵蒲英的恶劣,她这么厚着脸皮的求他,仅仅就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耍她?
当年嫌弃她抛弃她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沉默的看了他几秒。
宋安宁调整呼吸,妥协般的低下头来,模样谦卑,“邵公子,三年前轰走你的律师,是因为那时候我爸爸刚好出了事,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
邵蒲英唇角的笑意淡去,仿佛失去了逗弄她的兴致,“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无趣。”
宋安宁低眉顺眼的看着华丽的地毯,声音淡静,“我会越来越无趣,邵公子,为了你自己,还是早点把手续办了吧。”
邵蒲英沉了脸,“我想怎么样,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他将酒杯砰的一下搁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今天这种日子,你最好别烦我,不然等我翻脸无情,倒霉的还是你!”
宋安宁,“……”
她沉默的低着头,捏着拳头的手紧了又紧,然后慢慢松开。
她斗不过邵蒲英。
五年前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次的挫败就足以让她铭记一辈子。
宋安宁深吸口气,表情木然的掀唇,“好,等邵公子有空了,就让人通知我一声,我随传随到。”
男人哼了一声,“你慢慢等!”
邵蒲英深邃的眼底铺陈出明显的轻鄙,看着木头一样不悲不喜的女人,讽刺更加明显。
出身卑微的人,哪怕她穿上华丽的礼服,也改变不了那一身的穷酸气息,以及上不了台面的既视感。
忽然,掌声响了起来,谈话中止。
邵夫人仪态万方的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邵蒲英噙着完美的笑,一身矜贵的走到了楼梯,绅士的扶住了邵夫人的手。
搭配着优美的音乐,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