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又多了一个竖着进来, 横着出去的修士。
所有修士都看着江宛彤是怎么一剑又一剑地慢慢磨着那个流星锤修士的。擂台的规则是除非一方提出认输,或者身体脱离擂台,或者失去还手能力,否则生死不论, 比赛继续。
流星锤修士站在法阵上, 虽然静止不动, 但他还是有机会还手的, 毕竟这个法阵不可能一直运行, 只要他找到关窍, 就可以破坏法阵, 反击江宛彤。
然而江宛彤会让他有这个机会吗?不可能。
江宛彤对着他这里砍一剑,那里刺一剑,全都避开了他的要害,如同钝刀子割肉, 就是不给他个痛快。
等到评考官终于看不下去了,提醒江宛彤该收手了。
江宛彤:“可是他没有喊认输啊。我听说这擂台是就算有人喊了认输,也能接着打的,不是吗?”
评考官冷汗都下来了。
江宛彤见他表情僵硬,像是后知后觉般, 假装惊讶,问道:“啊, 这是可以说的吗?”
然后又扬起笑容,“不可以说也没办法,我已经说了。”
底下的参赛弟子也有被流星锤弟子伤害过的同门,他们都看出流星锤弟子和评考官的阴私, 才会口口相传, 让大家注意这些人, 现在见江宛彤直接在公众面前说出隐藏在底下的黑暗,恨不得把掌心都拍烂了。
他们不爽这些下黑手的人,但是他们害怕报复,拿这群人没有办法,而且这群人有组织,连门派大比的评考官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明他们背后的人背景强大,所以普通弟子都不敢像江宛彤这么干。
但江宛彤不一样。
她可是乘霄宗的弟子,师父是玄隐真人!
流星锤弟子原本想的是,踩着江宛彤,这个玄隐仙尊的弟子上位,他必定能在修真界一举成名,从此玄隐真人弟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况且玄隐真人多年不出山,上层的人都爱好名声,他又是在生死不论的比赛里打赢江宛彤,玄隐真人就算想替江宛彤算账,也没有任何理由。绝对是高风险高回报。
然而,他踢到铁板了。
“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长辫子修士又开始同情起了流星锤修士,他就是根墙头草,人类都喜欢同情弱者,如今弱势的一方是江宛彤的对手,他便按照众人的心意,反过来批评江宛彤。
莫时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刚刚翻过使用流星锤弟子的对战记录,他的对手全都是失去了还手能力被人抬下去的。不如你去问问现在躺在药宗的弟子们,江宛彤这么做残忍吗?”
观众们刚被长辫子修士带跑偏的态度又被这位声音动听的解说修士拉了回来。
是啊是啊,江宛彤再残忍也残忍不过那个用流星锤弟子。
长辫子修士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又说:“只不过,她在擂台上使用法阵,但凡踏上擂台的参赛弟子,都得先想办法破坏她上一场比赛画下的法阵,这算不算作弊啊?”
莫时欢反问道:“大赛的哪条规则规定,参赛弟子不得在武斗使用法阵了?”
历届门派大比武斗,只要是为了赢,什么方法都能用上,甚至有符修上场就带着几百张符箓,只不过刚巧遇到他的对手是个火灵根,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烧完了。
有人说江宛彤这是胜之不武,过于赖皮了。
莫时欢的耳力好,听见了观众席的议论,又道:“参赛弟子中,除了江宛彤之外,年龄最小的也有百岁,在这百年来,所学所用的,还不及她一个刚刚修炼不久的弟子吗?”
长辫子修士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莫兄,你这么说,是不是有失偏颇?”
莫时欢语气平淡:“实话罢了。”
长辫子修士心想,莫时欢话里话外都是在给江宛彤解释,除了会叫江宛彤的全名之外,根本看不出莫时欢有哪里是没有偏心江宛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