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溶踟蹰半晌,眉眼有几分心疼,“朕弄疼你了?”
耳边传来男人无尽温柔的声音,差点沉沦的华凝瞬间清醒,她心跳漏了半拍,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恍然发觉自己干了蠢事。
她在心里暗骂,又怕被秦溶发现她的局促,只好口不择言地急切道,“臣妾觉得皇上的身上,还有饭菜香。”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破天荒的,秦溶没有恼怒。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颤,有些忍俊不禁,“朕不知道,原来看上去荣辱不惊的皇后,也有这样贪吃的一面?”
“怎么,今日没吃饱?”
鬼使神差的,秦溶竟然觉得这样的华凝有些合他心意,纵使华凝故意拿之前的事情来说,他也没觉得如何,反倒心里有些
欢喜。
“嗯,没吃饱,臣妾在外面坐了一整个下午,什么都没吃,中午的饭菜也洒了。”华凝轻轻点头,索性将头埋得更深了些,整个人脱力的靠在秦溶的怀里。
她闭上双眸,耳畔回荡着男人有力的呼吸。
这一刻,世界都变得无比沉静。
秦溶无奈地勾唇,垂眼看到女人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留给他一个盘了发髻的头顶,“中午是朕洒的饭菜,看在你现在是个伤者的份儿上,朕就容许你再闻一会儿。”
他抱着华凝的手缓缓向上抬,佯装放下手里的药瓶,却想要触碰她温软的发丝。
屏风后面,气氛陡然旖旎起来。
两个人都有一颗鲜血淋漓的心,在这暖夜中相互依偎,好似取暖的稚童,无声又无息。
半炷香的时间过
去了,华凝的呼吸变得沉稳均匀,放在秦溶腰间的手,微微向下松动。
“阿凝?”秦溶站的人都快硬了,轻声唤着,可怀里的女人没有半点动静。
他皱眉,小心翼翼地朝后退了退,扶住怀里的女人。
秦溶低头向下看去,笑意跃然于眼底。
华凝早就睡着了,也难怪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动也不动。
原来,是把他当做了床。
秦溶猫腰,轻柔地将女人横抱起来,大步绕出屏风,放到床上,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
看来女人是真的精疲力尽,才会站在那里抱着他,都能睡着。
他看着熟睡的华凝,薄唇不禁上挑,扬起一抹笑意。
而后,他回去取桌上的药膏,一丝不苟地再次替女人上药,这期间,华凝皱了好几
次眉头,秦溶都会立马止住动作,轻轻拍着女人的手背,直到她再度平静,才会继续。
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像是断掉的线,瞬间松了下来。
他眼皮沉沉,匆匆脱掉外袍,蹑手蹑脚的躺在女人身边,很快便沉入梦境。
翌日,晨光微熹。
华凝紧蹙眉头,想要转身却觉得筋骨酸沉乏力。
她倒吸一口凉气,半梦半醒间睁开惺忪的睡眼。
富丽堂皇的龙床,她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她知道,这是未央殿。
但是为何身上这么疼?
不等华凝细想,她只感受到一股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眼睫处。
她的身边有人?!
难道是秦溶?
华凝瞬间紧张,一颗心高高的悬起,原本昏沉的脑袋也苏醒过来。
她不断在心里质问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他?
但能够睡在未央殿,心安理得躺在龙床之上的,除了秦溶,还能有谁呢?
终于,她缓缓别过脸,只见秦溶侧躺在她身边,安静的睡颜在晨光照耀下静谧的好似画中人。
纤长微卷的睫毛垂在他眼睛上,好似落下的羽翼,轻柔深邃,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华凝动了动唇,不可否认,只惊鸿一瞥,她的心就被男人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