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穆寒狭眸微敛,微微启唇,嗓音是不容置喙的冰寒,“这玉佩的确是我从北圣拿来的,但并非兵符,也无法作为调兵遣将的信物。”
分明殿内气息已然冰冷彻骨,可高晔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似的,依旧铿锵有力道:“皇上!定南王他在狡辩!臣之前领兵之时亲眼见到过这玉佩就是兵符!”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商穆寒居高临下淡漠的睨了高晔一眼。
在男人看过来的刹那,高晔只觉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呆怔的颤栗了两下,接着默默地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他从不知道,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不光高晔,此时大殿内,其他重臣也都纷纷有自己的小心思。
定南王商穆寒手握重兵,且多年来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除了朝中有少数的忠臣良将,绝大部分人都觉得此人难以拉拢,是块根本没法啃的硬骨头。
这种人,若是一辈子都无心争权便也罢,可若是有一天他起了异心,那就不好办了……
可谁又能保证一个人的心思一辈子都不变呢?
所以,倒不如将这种人直接拉下马,以绝后患。
而今如此机会,千载难逢啊!
这么想着,便有人动了。
“皇上,臣觉得高副将言之有理,定南王就算征战沙场多年,按理说也不应该有别国信物才对。”
“皇上,臣附议!北圣兵强马壮,我等不得不防啊!”
就在众人言论一边倒的时候,苏洛梨却是忽然起身,在众人怔愣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中央。
“……”
商穆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下一秒,苏洛梨从男人手中拿过玉佩,简单打量后忍不住笑了。
上方桌宴一侧,太子拧眉冷嗤一声,“苏洛梨,你笑什么?都如此板上钉钉的事了,你该不会还要为定南王辩解吧?”
苏洛梨举了举玉佩,浅笑道,“皇上,太子殿下,调兵遣将的兵符向来是国家威严权势的象征,像我国虎符一样威武霸气才对!而这块玉佩上却刻着一只小兔子,试问谁会将一块刻着兔子的,一块女儿家才会喜爱的玉佩用作调兵遣将的东西?”
苏洛梨此话一出,众人的面色都若有若无的有所变化。
这话,说得确实在理。
但凡幻想一下某个大将军,拿着这莹白玉饰调兵遣将的一幕,那画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高晔死死地攥了攥拳头,一狠心忽然抬起头,“皇上,即便这玉佩不是用作领兵用途,那也不能说明定南王就没有通敌叛国!说不定南王是同北圣的哪个皇家女子相好,彼此交换的这玉佩作为定情信物也说不定!否则玉佩上怎会有北圣标记?!”
苏洛梨瞬间捏紧了玉佩,扭头冷声与其争辩,“真是可笑!高副将,你上一秒还口口声声说这是领兵信物,下一秒又说这是北圣女子赠予的定情之物,你这是在拿圣上与在场诸位大臣当做玩笑吗?”
高晔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话音落下,商穆寒不咸不淡的睨了他一眼,嗓音冷淡骇人,“他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担忧本王安危,说两句话有何不可。”
苏洛梨又紧随其后地开口,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她双手捏着玉佩,恭敬且温柔的垂着眼眸,“皇上,这玉佩其实是臣女送给王爷的定情信物,都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了,臣女前几天还和王爷提过,怎么不见他佩戴着这玉佩……以为王爷是将东西弄丢了,没想到是被高副将给偷走了啊。”
虽然苏洛梨也的确不知道,商穆寒为何会有这玉佩。
但当下情形,她只能这么说。
闻言,高晔顿时气的脸都绿了,“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