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臧洪被天子救出来了。”
草庐之中,正在侧卧读书的司马徽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有些讶然。
徐庶恭谨地站在门口,他看着司马徽的眼中有着藏不住的热切。
司马徽缓缓站起身,赞许道:“好啊,天子当真是了不得,能够在袁绍手上把人救出来,重重围城怎么救出来的?我还真是有点惊讶呢。”
听到司马徽的话语,徐庶大概说了几句过程。
“老师,您觉得天下局势,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庞统从徐庶的身后探出了脑袋问道。
司马徽微微笑了笑,说道:“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没办法预料,但是这一次的战斗,却已经证明了天子的实力和智谋,能从势在必得的袁绍手里完整地救出臧洪...哦不对,是整个白马城,这就足以震慑天下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了。我敢肯定,就凭这件事表现出的智慧,天子绝对不会是那种中庸的君主,而且我也敢肯定,袁绍会被打败。至于天子是否会收拾天下,现在就不好说了,我只能说,天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君王,他的能力足以支撑起这片江山,只不过是五年还是十年的问题,不是吗?”
“不错,正是如此!“
“是啊,老师,您说的太正确了!“
徐庶和庞统一左一右地站立在司马徽面前,两人一唱一合地奉承着司马徽,而司马徽似乎并不是太受用。
“好了,你们都不要拍马屁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不就是看如今朝廷中兴有望,想要出仕了嘛。“司马徽轻咳一声,开始说道。
“是,老师。“
“实在是瞒不过老师,我们眼见着国势一日一日地愈发兴旺,有些耐不住了。”
徐庶和庞统低头说道,不敢直视司马徽的目光。
庞统其实倒还好,他年纪还小,今年刚十八岁,只是性子有些急躁。
而徐庶,则是实打实的耐不住了,寒门子弟自负文武双全,然而经历了现实的种种毒打,人到中年一事无成,如今有了出仕的机会,每天如同蚂蚁噬心一般,怎么能忍得住呢?
没错,刘弋特意给远在荆州的几人发出了征聘。
所谓征辟,谓征召布衣出仕,天子取贤曰“征聘”,公府、州郡曰“辟除”,合称征辟。
能获得天子的征聘,是几人规格极高的认可,然而尊师重道的几人,还是想问一问恩师水镜先生的意思,这时候出仕是否合适。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司马徽淡淡地说道,脸色微微板了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是,老师!“两人齐刷刷地回答道,不敢抬头。
“第一个选择就是接受征聘,去长安做个小官。第二个选择就是继续留在我这里耕读,以待乱世结束再出仕,你们两个选哪一个?“司马徽淡淡地说道。
徐庶和庞统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由徐庶开口说道:“老师,其实我们想接受征聘。”
徐庶说的是实话,他的内心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为何?“
司马徽问道。
徐庶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老师,我是颍川人,在荆州,虽然也算衣食无忧,但终究还是乡野之民,如果能出仕,能得到一份官身,也能安稳的奉养老母。若是等天下战乱平定,万一迁延日久,难不成我要等到四十岁,五十岁?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不想错过。”
徐庶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他真的希望能够出仕。
“你呢?”
司马徽的目光看向庞统。
两年过去,庞统长得越发磕碜了,满脸都是深红色的痘坑,他咧开嘴,笑着说道:“我还不完全是冲着做官,是想读书、行路,书读的多了,就想见见更多的天地。”
“哦?“司马徽饶有趣味地看向庞统。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