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笨拙,一个个人拖着有些冻僵的身躯,艰难地移动,就像一只只乌龟,在冰面上爬行。
车辆翻倒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数次,士兵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谁会去注意,也没有人会去可惜,车被推开,就地报废。
至于人...
“啪叽。”
倒霉的步卒在冰面上摔了一个狗吃屎,一张脸都给摔的鼻青脸肿。
.........
官军渡河迅速,与之相比较的是,袁绍军也再无遮掩,开始毫不掩饰地从北岸军营中出动、集结,准备与官军决战。
“主公。”
袁绍...刚刚就着一口热汤水,囫囵地塞了一口搀了羊奶的馒头,这东西能发明出来还是拜刘弋所赐。
“何事?”
袁绍心中的忐忑、不安、慌乱,这几日并不比刘弋少,然而到了此时,亦是与刘弋不约而同地平静了下来。
或者说,认命了。
常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上的人,在这种大战里,也唯有尽力而为,剩下交给上天了。
可今天上天似乎不给面子。
“主公,又下雪了。”
“咳咳咳...”
袁绍几乎是咳得肺都呛了出来。
一场持续三天的大雪刚下完,易水都冰冻三尺了,这才过了几日,怎地又下上了?
“主公,还要不要按原计划与官军决战?”
“官军呢。”
“还在进兵,前锋步卒已经过了易水了,张郃将军建议半渡而击。”
“荒唐!”
袁绍抚平胸膛,焦躁地在帐中挪步。
“官军带车了吗?”
“带了。”
步卒过易水,摆明了就是随时做好了以车阵固守吸引袁绍军来攻,借此扰乱阵型的目的。
到了如今这副境地,哪还有什么取巧可言?无非就是两军对阵,堂堂决战罢了。
至于半渡而击,别说眼下易水坦坦荡荡铁骑可渡,就是把官军想的再蠢,人家特意派步卒来给你半渡而击?摆明了就是诱饵的。
而这诱饵,袁绍不敢吃,也不能吃。
与其去冒险咬饵,赌一赌能否在官军反应过来之前吃掉,还不如把官军放过来打。
“让诸军不要轻动,按计划集结。”
看着帐外不算大,甚至跟头场雪相比只算是小意思的小雪,袁绍也下定了决心。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两支庞大的军队相撞了。
即将决定北地,甚至整个天下归属的决战,即将开始。
究竟是汉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还是三兴汉室,再造大汉,这一场战役都会给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