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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等下再来”,放下篮子就先走了,坐也没坐。

许意迟瞟了眼篮子里的新鲜瓜果,右手执箸翻搅米粉,左手托腮长吁短叹。

“安哥,你说刘婶这是何意?”

安哥瞅了眼浸泡得有点膨胀软烂的米粉,只道:“你再不吃,这碗粉就发胀难吃了。”

“……”

“你吃好了,刘婶还会来。她来你就知道了。”

“……”许意迟没忍住翻白眼,“这还用你说?”

她也真是杞人忧天。

低头嗦粉,粉泡得久了果然没那么好吃了。筷子轻轻一碰,没夹起来粉就碎在碗中,她气咻咻地不想理安哥,正在和断粉斗智斗勇,左侧方递过来一只汤勺。

“粉不好夹,你且用勺捞着吃。若实在吃不下,放着就好。”安哥嘱咐。

许意迟握着小勺,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那气没缘由。

因为粉断了,她小口吃,动作很小心。

安哥吃得快,早在刘婶来时就吃得七七八八。刚趁许意迟发愣那会儿,他三两口全吃净,这会儿坐在旁边小声背书。

先背再讲,把所背讲透了,不做死读书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就一个埋头吃粉,一个低头背书,一边是断断续续嗦粉声,一边是连续不断背书声。再不远处,亦有时不时响起的蝉鸣虫啾。

“可以了。”许意迟擦嘴,“上午的功课还不错,下午再接再厉。你去小憩一会儿,饭碗我来收拾就好。”

安哥做饭,她来刷碗。

这种搭配分工明确,才能长此以往执行。

谁知,安哥道:“我来。”

许意迟要推他去午眠,安哥又道,“刘婶来了。”

有客人来,她不好丢下人去刷碗,只背着刘婶飞快对他道:“下午我来,分工明确。”

然后,刘婶就亲亲热过来,许意迟也亲亲热回应。至于初开始的那点小别扭,她隐在心里不提了。

两个唠了会儿家常,刘婶讪笑了几声,不甚自在道:“迟娘,婶子这回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婶子,您说。”

“之前老二回去说要给你当手下,当时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啊?”

许意迟问:“婶子你不妨说说,他是如何和您说的。”

刘婶微怔,有点难以启齿似的,抹去刘老二觉迟娘厉害被其折服的话,简单说了一遍。许意迟听完,便和她说这和她当初听到的差不多,没有其他额外的。

她能理解刘婶的别扭,自家的儿子本想让他学手艺自立门户,出去一趟回来偏要给人打小工,别说这打小工的主家目前尚没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都理解,也可接受。

这也是她这几日基本不去刘家串门的原因。

容易叫人误会。

她想空手套白狼,也得心甘情愿不是?

“迟娘你别多心,婶子是想他眼看十六得说亲,之前他说的有些欠思量,婶子还请你别放在心上。至于学厨一事,婶子再想想,左右也急不得。”

“嗯,婶子您放心。”许意迟道,“您的包子铺如今做得好,二郎以后也可承您的这一份,左右无碍的。”

她说这个,刘婶就有点难堪了。

为啥叫老二学厨?还不是老大家的,就怕他们老两口把包子铺给了老二,时不时念叨一遍,尤其是如今老二跟他们在城里,他们见面总不免要说她偏心。

刘婶心里苦,惯常在家也忙,没处可说。

这不,就像洪水开阀门,她便朝许意迟倾诉了个彻底,说到最后不免伤心,顺手抹了把泪。

老大老二于她而言,如手心手背。

她真没偏谁向谁,可架不住人心的比较。

“让你看笑话了。”刘婶抬手背擦擦眼泪,“他们两个都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还能疼老二不疼老大?只老二说媳妇,我眼下看顾得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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