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当日的衙役头目。
许意迟一看他,就心道不好。
另一旁,嬷嬷也见这人穿一身官衣,气势不凡,颇有种压迫感。这种官威,与她常见的那种商人之间的攀比不同,更别说她刚出口骂人。
嬷嬷吓得腿软脚软,脸色渐如白纸。
她凄凄喊了声“官爷”,就被那衙役头目踹了一脚:“就你这恶相,也敢扰老子贵客,给她娘的滚蛋!”
然后又是一脚。
老嬷嬷被踹倒在地,也不敢呼痛。她祈求地看向许意迟,希望对方能替她求情。
许意迟别过脸,假装看不到。
这不是你骂我的时候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衙役头目来者不善,她自身难保。
嬷嬷在许意迟那儿寻不到庇护,也不敢再耽搁,忍痛一骨碌爬起来,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许意迟没管她,专心应付眼前人。
这可算是地头蛇的存在啊,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说她连强龙都不算。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请对方堂屋落座,又逢上一杯热茶。
茶放得久了,有点尘土味儿。
许意迟皱眉,也没办法,只好道:“寒舍简陋,请您见谅。”
“无妨。”衙役头目摆摆手,端着热茶又下不去嘴。
许意迟也端着茶,并不主动开口说话。
让她来猜猜,这人上门做什么?
应该是希望她引荐一下何家,再贪心一点,那就是给他办成何家老爷子教学一事。
引荐好说点,后者嘛……
果然是得找个能压地头蛇的靠山么?
果然,几盏茶功夫过去,那人见许意迟迟迟不开口。他也非耐得住性子的人,直接主动开口相求。
说是求,态度却很倨傲,更像是吩咐。
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你不是和何家有关系吗?
那你去求一求,让他儿子能被何老太爷指点一番。
若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意迟真想把这茶泼他脸上,叫他清醒清醒。
这种事她肯定不能一口答应,也没法答应:“官爷,我且试试吧。外祖父那人脾气您也知晓,不是我这等小辈能左右的。我替您说道一番,也算尽我一番心意,您看如何?”
衙役头目似乎不悦,但想到他找了一圈人,愣是没和何家搭上关系,只得来求这个小丫头,不觉气闷。
他硬邦邦回:“小娘子且放心,这事若成了,你那七郎的摊子,往后我可照看一二。”
哦豁。
先礼后兵,还威胁上了。
许意迟故作乖顺低头,声音听着很是感激:“我们这摊子也非大事,劳官爷费心。您今日说的,望您且等一下,我寻个好日子试一试。”
衙役头目冷脸:“什么时候算好日子?”
“端午如何?”距离端午还有一个多月,她还能拖一拖,届时不行,再想办法敷衍,“端午热闹,我外祖父可能心情好。”
心情好,就可能好办事。
她是这个意思。
衙役头目听的也是这个意思,就算心里觉得她拖延,他也说服了自己。
且等一等,若敢骗自己,王奇交代的事,他不是不能办。
衙役头目离开,许意迟好舒一口气,然后又沉下脸。
安哥刚才得了示意不能出来,等人走了,他出来便看见总是笑盈盈的人窝在椅子上,沉着脸唉声叹气。
“发生何事?”
“没事。”
安哥不赞同地看着她,这眼神满是控诉,好像是前世无数小孩子说的那样“你们总觉得我小不懂事就什么也不告诉我,然后自己替我做决定,做完了我不听就说我不听话,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许意迟把手里茶喝完,道:“你坐下,我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