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世人不信,真有人如此好心,愿意教方配法。
也就明七沈嘉乐,一个不为学厨误打误撞,一个一心想做点成绩瞎猫碰上死耗子。
制果酒方法简单易懂,许意迟除了教他们制法之外,还讲了些酒文化知识。
这种知识听着就很高大上,与众人所知的醉醺酒鬼全然不同。
他们正襟危坐,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后意犹未见,不禁感慨:“想不到这酒还有这般高深学问,我想着顶多就喝一喝得了。”
“自然不是。”许意迟解释,“譬如这回教你们酿制的是果酒,在酒肆常见的是粮酒,这可比果酒难度大。粉碎原料,再配料,接着蒸煮、冷却、伴醅,最后发酵、蒸酒等,这些步骤无论哪个都不能马虎,须得精打细做才可。配料稍有不同,便可造成酒味之差别;若再有沉淀差别,便在酒香上可区分。”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数沈嘉乐最夸张,张大嘴睁大眼。
许意迟没再多讲更多酿酒知识。
适可而止,正是如此。
只真正酿酒时,他们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白糖或冰糖啊。
白糖之类数贵重物,一斤堪比肉价。
本来打算两种方各酿一部分,最后一咬牙,为了省白糖,只酿酒味浓的那款了。
毕竟,这一种糖配果子比是一比十,要是不添置白酒纯用白糖和果子,则是一比一。
造假过高,奢侈不来。
许意迟歉意地朝安哥笑笑,弄得安哥挠挠头,一头雾水。
他们四人洗果酿酒,动作很快。
完事儿后,四人在院里的石桌歇脚。没一会儿,安哥和明七煮饭,留许意迟和沈嘉乐两人。
许意迟:“说说吧,怎么回事?”
沈嘉乐本以为她把这个话题茬过去不会再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张口结舌,内里委屈,磕磕绊绊叙述难受经历。
他学成回去,想给爹娘和大哥展示。
只他一揭盖子,臭味出来,他母亲大变脸色,开始从头到尾数落他从小到大的纨绔之举。
“如果说你大哥是天上的云月,你就是地上的泥,烂泥一坨,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伤心难过自不必说,他还想解释,跟他们说这是他学的新吃食,做出来定会备受欢迎。因为他开始也对之不屑,可做得次数多了,也吃过多次,对之愈加有信心。
他相信,臭豆腐就是师父说的那样,喜欢的人爱不释手,不喜欢的人也许不会尝。
但世人尝鲜者众,他必有随众。
他原是想把这道菜献给大哥和父亲,因为这几次吃饭,他们总也眉宇凝愁绪,为酒楼生意发愁。
别家开新楼,迎来客往络绎不绝,也时不时有新花样。
他们家比之差一些,便是追新,也总跟不上。
他想着,臭豆腐一出,青黑豆腐块放在青花瓷白盘中,码放齐整,点缀些许红绿辣椒芫荽,亦为一道有颜色菜式。
只是他一开口,就换来劈头盖脸训斥。
他再提及放酒楼想法,更是被痛斥不满大哥,有想夺家产之嫌。
他根本没有好吗?
他便又说,请家里帮忙供点银两,他想开一臭豆腐店。
他母亲怎么说来着:“你往日纨绔废物,为母皆可睁只眼闭只眼,你现下所为,是要置沈家于何地?是想让全盛京看沈家笑话,好败坏掉沈家名声?以报你无法继承之仇恨?”
他真的心冷了。
也很是心灰意冷。
他从未想过那些。
也没想到他在母亲心里是那般阴暗小人。
“所以,你现在怎么想的?”许意迟抬眉看着他,“想放弃,还是想继续?”
沈嘉乐苦涩笑笑:“师父,您觉得我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我连本钱都没有。”
“哦,这个。”许意迟拈了个果子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