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迟便教他做藤椒鱼的豆花煲汤,煲上豆花,待鱼煎好一起烤制。
一锅红艳艳,一锅绿油油。
两边滋味亦有差别,红的那锅浓香刺激,散发着豆豉、瓣酱以及辣椒烹炸后的各种滋味,层层叠叠;绿的那锅似更温和,香味弥远悠长,有种幽静之感,鲜香与藤椒的麻味交织,颇有种双重奏之感。
两盘烤鱼一端上来,刘婶一家和花娘子眼都直了,明七亦是灼灼目光。他们没有拿筷子,皆是看向许意迟,许意迟颇为不好意思,笑道:“今天最大的功臣是安哥,让咱们安哥吃第一块肉。”
鱼被煎炸过,已然熟了。
中间切棱的鱼身,又经过烤制、汤汁的浸润,应是吸饱滋味。许意迟一筷子翻开皱巴的鱼皮,快准狠地夹出一筷子雪白、层里分明的鱼肉,放入安哥碗中。
“大功臣,吃吧。”她弯着笑眼,又对其他人道,“还要谢谢刘家二哥、花姐姐、明七。没有大家就没这顿饭,吃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时间,筷子翻飞,嘶哈声不绝于耳。
安静的小院里,一通干饭人认真干饭的声响,他们的烤鱼香气,随着筷子翻动,不断飘荡而出,越过小院的墙头、穿过院门,悠悠地飘往各家各户。
不到两刻钟,众人皆捧腹而坐,嘴角洋溢着浅笑,咂舌间还能回味烤鱼的滋味。
那鲜嫩肥美的鱼肉,煎炸后的它,恰好把鱼肉肥油榨出,真真是入口肥腴而不油腻;
那麻辣鲜爽的滋味,连带着软哒哒的胡瓜片,也差点抢得头破血流;
那不起眼的藤椒豆花,一口还嫌弃它不如麻辣嗨爽,后味一来,唇齿间全是椒麻鲜香;
还有啥?
众人茫茫然回忆刚才烤鱼,只觉意犹未见。
花娘子知配菜的豆腐豆皮豆花皆出自她家,但她意外它们还可这般做法,好吃得差点咬掉舌头。迟娘果然是个厉害的,随意一指点便能让人做出这般吃食,她自己不可限量啊!
刘婶知晓这胡瓜茄片是自个儿送的,可她送来也没想到能这样吃啊!
这滋味,这巧思,这做法……真真是拍马难及。
刘家其他人亦如她想法,无不庆幸感恩:幸得迟娘指点啊!
这迟娘当真厉害啊,她一指点改方,他家生意就好;这随意一指点做菜,便好吃成这般,说不定她是哪位退休御厨的高徒啊!
明七也抚掌满足,靠着院中的桂花树斜剌剌望向远方:这就是湘娘思念如狂的烤鱼吧?当真是好吃啊!
师父果然没骗他,她是个有本事的高人,不愧是瑾娘的同乡。他日定能让湘娘家乡吃食,火遍大宋!
许意迟如果知晓这些人的想法,肯定会说:你们真想多了,她是个手残啊。妥妥的厨艺黑洞一枚。
然而,她不知晓。
自然也有些纳罕,这些人为何看她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安哥也吃得撑了,没再端坐着。
他伸腿歪身,又觉不妥,收回来规矩做好。
许意迟觑到他的小动作,差点没忍住捏捏他的脸,劝道:“吃饭歇一歇,无碍的。”
安哥抬眼看她:“为何你会这些新奇吃食?”
许意迟笑回:“跟爹娘学的呀。”
安哥抿嘴:“爹娘不会。”
许意迟打趣:“安哥你还小,哪知爹娘会不会?”
安哥直视着她:“我知晓,你是明七哥心爱之人同乡,不是迟娘。”
最后四个字,他没发出声,只做了口型。许意迟慌得四下望望,见没人注意这里,方才捂了捂跳得巨快的胸口,回神看安哥。
而她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刚这一番举动,坐实安哥猜测。
她有料到安哥会知晓,因她得到原主信息太少,也没想着遮掩。因为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她自不会演一辈子别人。
她开始也有试探,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