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东西很齐全,她很满意。
大米泡上,她请明七明日再来。
做米粉,重要的是熬米浆,而想要米浆必须要让大米经过足够的浸泡,变得膨胀湿软,方能磨出细腻黏滑的浆液。
明七一听“明日”,脸色瞬间冷下来,硬邦邦回:“我就在这儿等。”
许意迟随他去,当院里没坐个人,该补衣服补衣服,该让安哥做饭做饭。
明七一直在观察他们,等到安哥在院边搭的棚子里做饭时,他心里不由多了份期待。
安哥手艺不差,一学就会。做出的饭菜很香,对于曾跑江湖的明七来说,亦是不小诱惑力,更别说他此刻饥肠辘辘。
许意迟努努嘴,安哥得了示意叫他来同吃。明七很没骨气地同意了,坐在桌边时,看着桌上不算寒酸,也没多丰盛的饭菜——杂面粥、青菜饼,以及两份素炒,掏出二十文付了伙食费。
“吃吧。”
许意迟麻利收钱,端碗吃饭。杂面粥黏稠,青菜饼油不足但胜在清爽,杂面不比白面光滑,入口多份粗粝感。一份炒胡瓜,软中带清爽,清爽中亦携咸香;另一份酱焖豇豆,酱差了些,他们暂没钱买更好的酱料。
不由感慨没钱寸步难行,即使安哥有一把好厨艺,也无法尽发挥。
感慨间隙,她瞥见明七卸口气后才开吃,暗自动了动眉。
他该不会以为她要请他吃吧?
这还真是个美好误会。
翌日,许意迟刚起便在院中见到明七,差点吓一跳。得亏安哥出来解释,昨日吃罢饭以为他走了,结果晚上他起夜发现他在石桌前端坐着,遂叫他同住。
安哥悄声强调:“他给了钱。”
许意迟背着明七给安哥竖大拇指,安哥近日已懂这一手势含义,刚抿起嘴角,就见她勾了勾手指,无声问:“钱呢?”
安哥敛笑,乖乖把钱上交。
收好钱,许意迟收拾妥当,便开始今日教学。仅有一日接触,她便已了解明七的执着,当即不再含糊。
虽然她觉得今日的明七突有古怪。
她不知晓,明七看见了她竖大拇指——这是她家乡才有的手势。
“好了,我说方法,由我的大徒弟安哥给你演示一遍。当然,石磨的部分安哥力气小,还请明七你搭把手。”
明七意外地看了眼安哥,安哥意外地看了眼许意迟。
似乎都为“大徒弟”三个字。
许意迟两手轻拍,唤他们回神。
她慢慢讲解着做法,由安哥上手操作。除却他开始时有点紧张,后一想到那到兜里的二两银,一边感慨坑蒙拐骗赚钱快,一边专注操作手下事。
磨米浆是个功夫活儿,既要细致,又要有耐心。
安哥不过九岁,力气有限,磨了一会儿手上明显慢下来,略显吃力,许意迟一个眼神过去,明七忙顺势接下这一活计,虔诚又小心地滚动石磨,看着米粒在水磨中渐渐化为奶白米浆,他的心头既紧张又期待。
他没问为什么米粉不是粉。
这些年他便寻无数方法,自有人磨过米粉。就字面意思的米粉,虽然他没见过真正米粉为何物,莫名地,他便知道,那一碗泛着黄的粉,非他所要。
这一磨便是大半日。
从昨日到今日,除了明七再无旁人来,许意迟便知她这个另辟蹊径赚钱的门路,许是不行。
是以,她再看明七,更加温和了,毕竟他算是小广告的最后买单者——这是她走这波广告,唯一的安慰了。
磨好米浆,蒸粉浆,再压条。
一系列下来,已经日落西边。
其实磨浆可以更快些,不过这回是第一次做,安哥小心行事,许意迟很能理解。二两银的买卖,他们这一不富裕的家庭,不敢随意对待。
等到一条条乳□□被切好,明七紧张的声音挂在喉咙眼儿,问他们:“这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