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情,还把饺子给扔了……好,你有种……”
张素芬连篮子都没要,扭头就走,等她走后,大丫像疯了似的,跑到屋外,疯狂的用脚踩着雪地里的饺子……然后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崩溃大哭。
哭了一会后,她站起来回了屋,提起炉子上的水壶,把开水倒进碗里,一边哭一边吃着开水泡玉米饼子,吃完饭后,就拿起书大声的背,握起笔拼命的写,手背上的冻伤有那刚结痂的,被她这样一弄,全都破开了,血滴在本子上。
自打入冬后,她就把自己所有的衣裳都穿在了身上,因为冷,后面老板娘把自己的一件破棉袄,给她拿过来了,她就是连睡觉都穿着它,因为夜里实在是太冷了,她有好多次都被生生给冻醒了,她真希望冬天能早点过去……春天赶快来。
冬天的夜是阴冷的,她没有床,睡的是地上,被冻的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想想书上的东西……
今天是过年,她一个人蜷缩在墙角,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如果有窗户的话屋里应该会亮点,因为雪光会映进来。
外面的狂风吹的用桌子堵住的木门,叽叽呀呀的,偶尔有寒风透过缝隙吹进来,这是如此的静谧,炉子里最后一点火也熄灭了。
大丫瞪着眼睛,她没有哭……她想起了以前婶子在的时候,教她写字,给她洗头发,给她编辫子,晚上会搂着她睡觉……
给她偷偷留好吃的……那段时间,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日子……在梦里,她梦到了婶子,婶子往她手里塞糖,摸着她的头,冲她笑,睡梦中,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外面充斥着炮仗声,和小孩子你追我赶的声音,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吃着年夜饭……大人抱着孩子,在外面砸雪球……
……
回到家后的张素芬,早早的躺在了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个死丫头脚上的冻疮,还有她睡在地上的薄被子,还有她碗里的玉米面饼子……
她心疼她,可是一想到她把她给她送过去的饺子,一个都不吃,当着她的面砸在了地上,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冻死你个死丫头……冻死你……在外面咋不死了啊……”
第二天,她想让川子去给那个死丫头送被子和厚衣裳,可怎么都张不开嘴,最后还是背着家里人,偷偷的让进城的人给那个死丫头捎过去了,可回来的人又把被子给她拿了回来,说大丫不肯要。
等开春,大丫脚上的冻疮慢慢好了起来,可脚上却留下来一个个大坑,那是冻的疤。
三年的高中,很快就过去了,大丫考上了大学,是这个小县城里为数不多考上的。
这三年里,已经辍学呆在家里的狗蛋,来学校朝她要过钱,听说她拉砖,手里有钱,大丫没有给他,他骂了大丫一顿,就走了。
狗蛋是个不正干的二流子,整天就知道瞎混,张素芬花钱托人给他在镇上找了一个跟着老师傅学给人家修电器的工作,他嫌要看人脸色,说他师傅骂他啥的,一气之下跑回家里来了。
张素芬怎么劝他他都不肯再回去,她没法子,只能再拿钱托人帮儿子找了一个饲养员的工作,就是帮人家农场喂喂猪啥的。
他干了几天还是不想干,说他好歹上过初中,喂猪又脏又臭的,配不上他,可后面不知道咋又愿意干了。
二丫自从没考上高中,就如愿的卖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馍馍,和同村的小花。
三年来,大丫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她知道了自己考上大学后,还是在砖厂拉着砖,等开学再去上大学。
这天,张素芬和徐川还有徐老太都来到了砖厂,同行的还有大丫的二爷徐福贵。
“大丫啊 ,你考上了大学,可真给咱老徐家争脸,也给咱疙瘩村争脸,快跟着我们回去,家里的父老乡村可都盼着你哪……连戏台子都搭好了,咱村里准备请人唱三天的大戏,你可是咱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