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忍了多久,如今沈纵的报应可算来了。许喧激动地搓搓手,模样急切示意着你快喝啊。
沈纵无可奈何,只得捧起碗咕噜咕噜,一下子灌得干干净净。许喧十分吃惊,怎么这么爽快。他好奇地问道:“不难喝吗?”
沈纵想了想,摇摇头:“还挺好喝。”
许喧仰天长叹,那还真是便宜你了。
止住了他还想再多喝几碗的想法,许喧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沈纵今天赖在这就不走的话,那他俩今晚睡哪。他看了看里面仅有的那张,难不成要睡一张床?说实在的还有些期待。
许喧犹自乐呵着,刚想看看沈纵酒醒了没。见他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冷白,眼神也褪去茫然清醒起来。想着还是送他回去吧,免得明早酒彻底醒了,被沈纵发现他俩睡在一起有口说不清。
于是干脆就把沈纵撂倒一旁,派绿枝去找他身边服侍的人送过去,自己就在那洗漱。
他今天喝得虽然不多,头也昏昏沉沉的,想着早些收拾完去睡觉。
要不是因为喝了酒他可真想泡个热水澡。
等到出来时沈纵仍在那坐着,这可真稀奇。许喧摇摇头过去一看,却看到他不知从哪掏出个酒壶在那大口喝着。
哪有往日温文,简直豪迈地不得了。
许喧黑着脸走过去,在他后面站了好一会儿,沈纵都没反应,仍自顾自地喝着。许喧忍无可忍,敲了敲桌子,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沈纵看了他一眼愣在原地,然后才想起来忙背起手,不忘把酒坛子藏了起来。
“给我。”许喧伸出手言简意赅。
沈纵模样可怜巴巴的,第一次跟他服软。
“不还可好?”他认真地谈起条件,“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许喧弯下腰抢过酒壶,本来被沈纵攥得紧紧的,可指尖一碰他的手就忽地松开,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许喧心中微微一动,记起了他的掌心那股寒凉的温度。
日日夜夜守在他床前的那股寒凉。许喧想着自己将死的那几天,沈纵依旧淡淡的,只是眼中满布血丝,人也苍老了几岁。
那时候他毫不怀疑,自己死了的话沈纵也是会跟着走的。只是一切都不允许,他也不允许。
于是赌上了幼帝和大梁朝的江山社稷。
至于遗言许喧没提及其他的什么,而是笑道让沈纵守好他俩打下的这片江山。
他以为他懂的。
许喧沉默地坐下来,拿起未喝尽的那壶酒仰头便灌起来,他似乎是真的能喝醉了。
沈纵开始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要夺却停在半空,然后缓缓地放下。
他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无话可说。
许喧回过神来时,手中的酒壶空空如也,面前摆了碗热腾腾的醒酒汤。他看向沈纵,又看了看那碗酸酸的汤,心里酸楚地很。
再端起来尝了一口后,整个人更酸了,当然是被这味道酸麻了。
为了不辜负沈纵的心意,他只得紧拧着眉一口闷掉,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喝药和喝醒酒汤这样受的嘴最少,可也是罪啊。
许喧一抹眼泪,感慨着这可真是现世报。
放下那枚空碗,他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沈纵一笑,这人似乎又喝醉了,眼神飘忽迷乱得很。“你还要再来碗醒酒汤吗?”许喧思量着厨房不知可还有,好心地问道。
沈纵摇摇头,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话连舌头都打着结,却仍坚持着开口,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在做着什么保证:“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真的。”
许喧一怔,半晌反问道:“因为什么?”他不等沈纵回答就抢先又说道:“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
这下怔住的是沈纵,他持着空碗的手顿住。
“逗你的。”许喧一笑,就此轻轻揭过。
沈纵却没什么反应,仍在那愣着,直勾勾地看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