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太子茶饭不思,坐在灵堂里如同一座雕塑,无人敢劝。
而易檬,她在大牢里面吃牢饭,吃得都要吐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金贵的人,但这饭是真的难吃。
也是在这一刻,她发现在生老病死吃喝拉撒的面前,感情真的不值一提!
上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绝对不是让她在这里伤春悲秋的,再者说,做坏事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呢,她可不能倒下!
而且,她也不是了无牵挂的,她现在才明白了自己是怎么死的,还没搞懂自己是怎么活的呢!路且长着呢!
现在重要的是她得自救,不能够坐以待毙!自救第一步,先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
有了信念,易檬的脑袋开始转动了。地牢里的牢头就是她第一个看上的人,她观察良久,这个人的咳嗽,应该是老毛病了,玄级医师就可治好。
在景国,虽然是举国行医,但这医师和医师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每年景国举行的医考,会将一众医者的医术能力评上等级。
等级分为天地玄黄,天级是医考的最高一级,但并不是医术的最高一级,只是天级以上再无等级。
易檬的等级早就是天级了,眼下这个牢头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只是整个地牢里面恐怕没有一个玄级的医者,所以,这牢头一直没有医好。
正想着…
“咳咳咳。”牢头就咳嗽着拎着食盒走了过来,将食盒递给易檬。
“老师傅,你这病得扎针啊,虽然病不重,但是拖下去会死人的。”易檬道。病这东西,越拖越厉害,不单是病情的加重,也是身心的消耗。
“啊?”牢头惊讶了一下,因为易檬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
他第一次送饭的时候以为易檬会抱怨,毕竟金枝玉叶吃不惯这样的食物。可是易檬没有,不但没有抱怨,她整个人非常的安静。
进来这里的犯人哪个不吵不闹的?仿佛不吵不闹都没有了流程,偏偏易檬没有,她沉默寡言,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就坐着发呆。
他曾想,一个人大概绝望到极点才会如此吧!可现在她却不太一样了,整个人似乎注入了什么活力。
莫不是在预谋什么大的阴谋?牢头谨慎的想道。
立刻,他想到了一个解释。像这种金枝玉叶的医学等级肯定是玄级的,该不会是想借着给他治病的由头逃跑吧?他可承受不起!
“我知道的,多谢贵人提醒。”牢头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扎针?”易檬问,轻生是医者大忌,是不能见大圣人了的!
“我这一身病,若去扎针,得花不少银子。家中儿子不成器,将我一身老本都耗完了,如今全家就指着我,这钱呀,是花不得的。”牢头道。如何不想啊,只是太贵了。
“正是因为全家都指着你,你要是不治病,他们指望着谁呀?”易檬道,再者说,“你养着他们,他们自然而然就觉得你该养着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成长了。”
“您说得对,可我总是不忍心的。”牢头道。他不比这些贵人,读的书多,在他浅薄的脑袋里面,赚钱养家就是一生的信念了。
“我给你扎针吧。小小玄级该掌握的技能我很熟的。”易檬道。
牢头一吓,心想,果然如此!
“不必了不必了,怎敢劳贵人出手。”
一连几个贵人,让易檬都忍不住自嘲的一笑,靠在了牢门上,“说实话,贵人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是到头了。如今也就只有你叫我一声贵人了。为了你这句贵人,我也得救你。”
易檬说得真诚,当然她本来也真诚没有说假话。扎针逃跑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深知不可能也觉得不厚道。以太子对柳溪的仇恨,难保这些人不会被殃及池鱼!
易檬真心实意,牢头怎么能不感触呢?再者他也是知道的,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