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让相公把外面的女人接近府里来,在我眼前里蹦哒,我心里不是更添堵吗?”刘美娇痛苦的说道,手下一用力,一根粗壮的腊梅枝就被她硬生生的掰断了。
“咔嚓”一声响,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
“可是在外面蹦哒,对你更为不利,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这话说的有道理没?”胡子悦故作亲昵的拍了拍刘美娇白白嫩嫩的手背上。
“多么漂亮的一双手呀,看着就心疼人,二弟怎么就忍心不顾你的感受,在外边金屋藏娇了,让你伤心,我看着都心疼。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唉,我都替你不值。可是我们女人命苦呀,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呀。”胡子悦故作哀愁的低下了头,侧身向另外一只梅花走去。贴身丫鬟止符紧随身后,递上花剪。今天心情好,多摘几只回去,插在梅瓶里。
“嗯!”刘美娇眼眶瞬间充满血丝,泪水模糊了双眼。努力不让泪水低落下来,奈何水量太多,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落到地上。赶紧用绣有兰花的白色手绢擦拭掉,努力调整心情,挤出笑容,跟上大嫂胡子悦的脚步,自己现在是一点儿采摘腊梅枝的雅兴都没有了。
胡子悦心情好极了,脚步轻快,就差嘴里哼歌了,连剪了三枝,让身后的小丫鬟给送回房里去。
胡子悦感觉差不多了,拍了拍手上的浮尘:“在外边呆太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
刘美娇现在就像胡子悦跟班丫头,亦趋亦步的跟在胡子悦身后,失去了自己该有的傲气。因为对相公的猜忌越来越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瞬间崩塌。
长年累月的深居内院,明知处处都要警惕,丢失了防人之心,就等于没有了防御的铠甲,等待自己的就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后院里。刘美娇独自隐蔽在悲春殇秋之中,防人之心现在被她丢之脑后。
因为出生是庶出,自己的娘亲也不是那种很得宠的人,所以她也不是一个得宠的姑娘,每次吃饭做事总是在角落里,天长日久,心灵产生了一种低贱感,自卑感,不被认同感。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被她的想象力无限的放大,特别是这几年地位的突然提升,又没有一个人引导,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刚刚突然被一个自认为拥有高贵出身的嫡出给认可,觉得终于找到后院生活的导师,自己原有的处事方法被她瞬间给丢在了茅坑里。
立刻认同胡子悦就是她无话不说的闺密,放弃了所有的防御,认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低下的出身,走进了嫡出的交流圈子,身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终于找到一个认同自己的人,一个愿意与自己深交的人,一个知己。自己与胡子悦就是现实版的伯牙鼓琴。
这份刘美娇自认为得到的友情,让他的心情大好,胸口里面的那纠结,郁闷之气少了很多。
胡子悦却越发的看不起刘美娇了:几年来,一直蹲坐角落的人,以为刘美娇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一直都是点头之交,下绊脚石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远离她。今天发现是这么个玩意儿,被自己当做绊脚石这么多年,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可惜了二弟!”胡子悦已经不在于刘美娇手挽手的走路了,不仅如此,还把刚刚被刘美娇碰过的衣服,用手绢擦了擦,然后把脏手绢递给了旁边的丫鬟止符:“刚刚沾着水了,给我换一张去”。
“是!”
“哎!傻子有傻福!”胡子悦低着眼眸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女人出生再好,也不如后天嫁的好。我不甘心呐,让这么一个二货爬到我的头上。”
胡子悦已经开始在拟订自己的计划:不管嫁的再好,骨子里始终是一个低下的庶出,上不的台面。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宋玄逸,保护在他那密不透风的羽翼下,独宠专爱,掩盖了一切。
以前对是着他们那故作神秘的微笑,不愿意随便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