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是自己实在是个累赘,所以爸爸——那个男人才想彻底放弃自己。伏黑惠是这样想着的,并且丝毫不再怀疑,连记忆里的高大背影都逐渐淡去。
他不再去期待,不再去想,听到自己被男人卖了10亿也完全没有波澜。因为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个无所谓的存在,所以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被扔下的累赘就连姓名都满是敷衍。不是原本的姓,也不是很好的名。
可昨天,白发教师说出的真相确实让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所以并不是被扔下,而是因为死亡才无法回来。若是先前知道这个消息,大概伏黑惠也只会哦一声,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可就这样出现在这个时空的那个男人——【禅院甚尔】——对那个胖乎乎名为【禅院惠】的小崽子又是如此在意。
可一旦接受了那个期待着爸爸身影出现在家门口的小孩是在男人照顾下平安长大,直至对方悄然死去的消息。那份在意的爱护就让伏黑惠烫到手脚蜷缩,即使这份感情的对象并不是15岁的自己。
手脚毫无力气的伏黑惠闭起眼睛,不去看男人眼中的戏谑,自暴自弃地躺在草地上,任由汗液流淌打湿衣裳。
随后他就感觉到一阵悬空,以熟悉的姿势被拎在了男人臂弯间。
伏黑惠:?
黑发男人轻而易举地就将已经长得很大只的儿子夹了起来,动作是行云流水的自然,就好像只是提起了一只自家养的猫。
虽然这个猫和他并不是很熟。
伏黑惠略微偏了偏头,抬眼向上望去,看见男人利落的下颌线和躺在对方怀里睁着圆溜溜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的人类幼崽。以及缠在男人腰背上,以一种莫名目光看着自己的大眼睛咒灵。
新上任的体术教师在第一课就将三个一年级揍趴下不得不进了医务室的事迹在二年级生中流传起来。消息传播人是被一个电话喊过去帮忙操场“捡尸”的胖达。
毫无良心可言的天与暴君只带走了自己的儿子(们),徒留一年级其他两人躺在操场没法动弹。最后还是伏黑惠突然想起来,拜托家入硝子打个电话给其他学长帮一下可怜的同期们。
但是很快,二年级的也步入了后辈们的惨痛生活,每天不是被揍就是被揍。同样地,恶劣的大人永远都是掐着他们的底线将人送进医务室。
于是医务室的三人间根本就没有缺过人,一般一年生刚走,二年生就前脚跟着后脚躺了进来。如此循环。
但说实话,【禅院甚尔】的方法虽然粗暴至极,但是也让学生们的身体素质暴涨飞快。一段时间后,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下手落点,与之前相比都是无法到达的高度。
就是有点废学生。
又一次躺在医务室病床上的伏黑惠双眼无神地想到。在满身青紫的少年身边,还躺着一只无忧无虑抱着奶瓶吸食的快乐的幼崽。
床尾则盘踞着那只名为“丑宝”的虫型咒灵——说的更准确一点,是看顾【小禅院惠】的保姆。例如冲奶粉或者摇篮哄睡、逗孩子这些事,比亲爹做得都要称职。
【禅院甚尔】从每次上课都会寸步不离地把小崽带着,到如今已经学会了将【儿子】交给儿子照看——尽管两个儿子都没有被询问过意见。而本应该是监护人的他,则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地方去鬼混。
“哟,大家,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嘛!”五条悟大力打开病房门,看着依次咸鱼般躺尸在床上的三人,充满活力地打了个招呼。
“到底哪里能看出来不错了啊。”钉崎野蔷薇吐槽道。
虎杖悠仁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手指微微蜷缩着动了几下,就算是冲五条悟的方向打了招呼。
五条悟啧啧几声,绕着病床仔细观察着:“看起来我出差这几天,【甚尔】把你们练得还不错嘛。”
说话的尾音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