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幸灾乐祸的一笑,其他憋着笑的大人们反倒笑不出来了。
随着皮肤松弛,脸上皱纹增多,某些事力不从心已愈发明显,同僚一场,惺惺相惜才是,刘尚书竟嘲讽人,太过分了。
罗福实看不下去,替樊尚书说话,“入夏后工部忙着修缮堤坝,治水引渠,公务繁忙朝野皆知,以为谁都像你这个兵部尚书清闲啊”
闲得有空生孩子!
刘尚书哪儿听不出他暗搓搓的调侃,反唇相讥,“罗大人,你嫉妒我这把年纪生得出儿子就直说,阴阳怪气嘲笑谁呢,兵部清闲点怎么了,那说明皇上治国有方,四方太平。”
含沙射影谁不会?刘尚书寸步不让的质问,“难不成你盼打仗啊?”
兵部掌兵马,兵部忙起来那就表示边境有危,这不是大周子民想看到的,谢武帝更不想。
罗福实自知被刘尚书钻了空子,狠狠瞪他一眼,“你别血口喷人”
华太医又问了樊尚书几个问题,谢邀听得认真,冷不丁看两人又吵起来,眉梢不喜,“樊尚书都成这样了,你们还吵什么?要吵滚出宫去。”
两人互看不顺眼的别过脸去。
偏殿里顿时安静,樊尚书一脸苦色,他成什么样了?华太医没说呢,皇上怎么笃定他有病似的?
诊脉的时间有点长,谢邀不好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动静,随手翻开吴德贵放桌案上的《黄帝内经》,但听华太医说,“樊大人有些脾虚热症,抓两副药调理即可。”
也就说樊尚书没有隐疾。
谢邀恰好翻到这页内容,顺势宽慰樊尚书,“书上说气脉畅通肾气有余虽老可得子,樊爱卿你莫泄气,儿子会有的。”
樊尚书:“”
他缺的是儿子吗?不是,是孙子!
然而无隐疾便是幸事儿,如蒙大赦的推开凳子站起,目光逡巡一圈,像传话的太监尖着喉咙喊,“该几位大人了。”
那窃喜骄傲的得瑟劲儿,看得罗福实后悔帮他说话了。
久未动静,谢邀抬眉,“快点啊。”
大周半壁江山握在这群人手里,谢邀做太孙打探不到他们的私密事儿,此刻光明正大的机会,他万不会放过,视线掠过低头装哑巴的人,“罗爱卿,你去。”
殿内共两位罗爱卿,罗阁老和罗福实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罗阁老眯眼,“还不快去。”
罗福实:“”
官大一级压死人,盯着罗阁老退缩抗拒暗示的目光,他不情不愿往前两步。
太医把脉,会在桌上放个枕头形状的布包,罗福实将手搁在青色白花的布包上,“南边水患北边干旱,户部正忙,我好几日未阖过眼了。”
刘尚书落井下石,“几日没睡觉脸色还能如此红润,罗大人你抹了胭脂来的吧。”
“”罗福实呛声,“比不得刘大人老当益壮就是了。”
“那是我”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谢邀拍桌,冷喝,“几十岁的人了,不嫌丢脸啊!”
这几次打交道让谢邀大感失望,大周最德高望重的权臣,百官楷模,谈吐该高雅端庄才是,但这群老骨头,易躁易怒,芝麻大点事就吵个没完没了,不知道的以为几岁孩童们把持朝政呢。
太丢脸了。
谢武帝发了火,偏殿重回安静。
华太医看了会儿罗福实的舌头,“罗大人食欲如何?”
竟没问私密事,罗福实松了口气,“苦夏,吃得不多。”
“夜尿如何?”
罗福实想了想,“近日府里宴会多,应酬免不了喝几杯。”
喝得多,起夜就频繁,罗福实自认回答得滴水不漏。
华太医再问,“夜尿频繁且多吗?”
“”罗福实摇头,“不算多。”
他又不是水桶,能装多少?
“一夜几回?”
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