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敏锐地发觉陡然沉下的气氛。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李斯安瞬间的紧绷。
李斯安的身体被齐一拉得踉跄向前倾,嘴套和项圈非但没有降低危险性,反而如强调那般,让人看清李斯安在那一刹那变得更红的眼睛。
项圈的那一端,他的嘴角浮起两颗尖尖的虎牙,眼睛里明显有了火气,原本正在处理肩胛鲜血的手停了下来,血珠很亮地涟到他的指尖,顿在了半空。
王启清楚戴上嘴套的野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给它戴上那些的主人认为它是一只会咬人的野兽,意味着牢笼困不住的,嘴套箍不住的,随时有挣脱咬人的可能。
而齐一,齐一就是个混不吝的低情商,王启急得当场叫道:“齐小哥。”
齐一还很困惑地看着铁链子,不明白为什么转眼的功夫,李斯安就被上了这么一套刑具。
狐眼泛红,半裸的肩头还流着血,配着那身嘴套链子,很难不让人联想起动物世界里被围攻后受伤的绵羊,说绵羊也不像,眼神过于凶狠了,应该是被发现披着羊皮后让猎人抓住、鞭打得伤痕累累又无计可施的狡狼。
齐一蹲了下来,坐在地上的李斯安眼珠直勾勾往上抬。
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一旦做错了一个举动,李斯安就会露出獠牙。
齐一伸手,摸上了李斯安的头,轻轻揉了揉他的黑发。
一蹲一坐,形成的身高差,赫然就是平常公园里好心小孩去摸流浪狗的姿势。
王启眼睁睁看着李斯安的拳头攥了起来,沾着血珠的手指一把抓住了齐一的手腕。
齐一目光迟钝地往下挪。
为了避免有一次看见小孩被狗咬的惨剧发生,王启一个健步飞了上去,拖着齐一往后去:“小李,这家伙被好几个人的死亡吓得不轻,不是故意拉你链子的,你别在意啊。”
李斯安深呼了口气:“我没生气,老王。”
李斯安扯了扯脸上的铁套子和项圈,说:“你们先帮我把这玩意解开吧,现在也没时间可以生气了,我们复盘一下都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忽然过来了,那两个叛徒找到了?”
王启绕到李斯安身后,低下头帮他解锁链:“没呢,我们一行人出去找刘总,齐一他们发现刘总死了,同行的还死了个男生,他和孙石还有老师就来找我会和了……嘶,这玩意怎么打不开。”
李斯安愣了愣,手指压在脖子上,王启朝后边的齐一招手,齐一很听话地走过去解,几分钟后,冲他们摇了摇头。
李斯安慌了:“不是吧,我不能一直戴着这个东西啊,我还怎么吃饭?”
王启闻言,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中间有一根松铁丝有上滑的余地,拉上去后露出一大片空间来,显然设计嘴套的人充分考虑到了吃饭这个问题:“喏,这里拉上去,筷子就能夹着饭菜伸进去了。”
关键是这个吗?!
李斯安说:“有没有剪刀铁钳?”
“别墅里有,我们先出去吧,出去后再看看能不能把它剪开。”
李斯安寻思着也有理,便答应下来。
“你还没说完怎么过来的。”李斯安说。
“我们分成了三队去找刘总,宋怀一队,我教练一队,还有齐一孙石一队,别墅里留下了一个人守家,十个人出去,回来时只剩了八个,跟着宋怀他们一道的那个女孩也死了,我怀疑是白怡做的,宋怀一口咬定不是她,并和我吵了一架,反诬陷说我是那个叛徒,还说胖子是我杀的。”王启耸了耸肩,“我出来后撞见齐一,他说可能知道你在哪里,问我要不要来救你。”
李斯安问:“齐一,你有发现吗?”
“骷髅教堂。”齐一静了几秒,回复他道,“我们四个人,一个死了,老师去了教堂,教堂里老师给我们看了镇子的地图。”
说着,齐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