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商人有话直言便是,我现在也就一庶人尔,当不起尊驾二字。”孙白自嘲道。
他家祖上的确显耀过,但获罪于君侯,现在他也只是一个靠百工之技谋生,并且识字的匠人罢了。
“庶人家内可没有这么多仆役,也不像先生这般学识渊博。”王商人看着屋内的使女和仆役,又想到其周游列国的事迹说道。
孙白没有接下这句,而是问道:“你意欲何为?”
“小人是为澈公子请尊驾相助。”
“澈公子?”孙白沉吟了一会,又说:“可是吴国公子澈?”
“正是。”
“你一安国商人,竟为吴国公子办事,这位澈公子许了你不少好处啊!”
王奉长微微笑了下,说道:“小人虽为商人,却也会选择对自己更好的主上。公子对人有怜悯之心,亦十分聪慧,尊驾之能,定能帮到公子。”
“吾只是一工匠尔,不懂治国争宠之事,如何能帮上他。”
“以尊驾的才学,自是可以的。尊驾若有疑,可去当面问公子,若是觉得不可,尊驾自可以回来。”
“公子澈如今还在陈国为质,自身难保,你为何要效忠于他?”
“尊驾见了,便能懂。”
孙白知商人最是逐利而行,一个质子能给他什么利?除非他能携为质之功回到故国,不然便是枉然,他如何确定公子澈能回到吴国?
“你这样一说,我倒有兴趣了。”
王奉长听到这句话中的称呼,便知他会去。
“尊驾既要远行,这些东西便交给尊驾,对了这是小人给公子的绢书,劳烦尊驾转交。”
“行,你拿给我吧!”对于这些东西,孙白收的很坦然,现在可没有无功不受禄之说,商人之礼,收了也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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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王奉长带着商队继续前行,商队里有不少好马,为了不被拦截,他送给乐国权贵一匹骟干净的马后,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又过半月,商队终于来到了吴国都城望兰。
这些马一进望兰,吴国的权贵们就得到了消息,毕竟会来吴国贩马的商队都是他们熟悉的,这会儿来了一个陌生商队,怎能不防?
王奉长住进一家食肆,向望兰百姓打听公子澈的情况。
“你说澈公子,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当初澈公子离开望兰的时候,小人就在旁边趴着,侥幸见到了公子一面。”
“就这一面,你印象就这么深刻?”
那人说的兴高采烈,又说:“那是,寻常公子,你要是抬头看他容貌,早就一鞭子抽过来了。”
“不像我们公子,我家小儿年幼,只冲着公子看,公子见了冲他笑了一下。旁边的护卫说我们不尊重公子,想要鞭挞我们,被公子拦了下来。”
“就冲这,我们就能记公子一辈子。”那侍者笑着说,只是情绪着实不好。
“既如此,你为何带着丝苦意?”孙白的随侍问道。
“公子去了陈国为质,恐怕回不来了。”
“既然去了,自是能回来的。”
“是能回来,但回来后公子是否还是这般呢?”侍者轻叹了一声。
侍者在食肆里见过许多人,也懂得了不少事,不觉得公子能一直这般心善。
“我觉得会。”
想到自己在陈国见到的公子,王奉长说得笃定。
旁边吃东西的老者听到他们的对话,神情若有所思,他有点想见见那位澈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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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奉长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
“也就是说,如今吴侯已有嫡公子,那位嫡公子身体颇为康健?”
“嫡公子是真,但身体是否康健,小人也不确定。”
那人见主人皱眉思索,轻轻问了句:“主人,我们还要跟随澈公子吗?”
“自然是要的,我即决定追随公子,便不可能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