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杨朝惶恐，说不出的恐惧似乎压弯了他的脊梁，他跪在地上，匍匐如同丧失尊严的狗，“臣，不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杨朝的变化吓了大臣们一跳，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叶蕴的几句话居然把人问的跪下了！
有些心里有鬼的大臣，再看叶蕴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恶鬼，生怕自己到时候落到叶蕴的手里后，也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只有叶蕴知道杨朝为何会如此。
杨朝太过于在乎身后名，他怕遗臭万年，怕史书上提起他来就会说他是奸臣，更怕……
在史书上没他这个人的名字。
所以杨朝有了死穴。
或许宰相不是拿捏住杨朝的这一点让杨朝认罪，但显然宰相的策略是成功的。
因为即使到现在，杨朝依然没吐出宰相的名字。
即使杨朝在叶蕴审问他的时候，几次将求救的视线转向宰相。
但在场的所有朝臣都明白，凭这一点判不了宰相的罪。
叶蕴在心里叹了口气，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怪不得皇上都将杨朝提上了早朝，他依然不慌不忙。
想来是心中有了依仗，笃定杨朝不会将他供出来。
柏烨知道再审下去也不会审出什么来，他站起身，慢慢从上面走了下来。
杨朝万念俱灰，他捂住脸趴在地上，本来宽大了许多的囚服，此时竟如同绳索一般，将他困缚在原地，不得动弹。
“杨朝。”
杨朝身子震颤了下，却又忙不迭回道，“罪臣在！”
【好可怜的老头。】
【我是看到热搜新来的，请问在哪里看回放？这老头干了什么事情？暴君又要滥杀无辜吗？】
在柏烨不知道的时候，直播间里突然涌入了一大批的新人。
由于直播间的不正常，还有场景布置的极度考究，引来了自来水的自发宣传，后来郭嘉出手，多位星际著名历史学家加入研究，由此关注的人越来越多。
可惜的是，这个名为《大纣》的直播间，并不像其他直播间那样拥有回放的功能，所以后来新加入的观众就有些摸不清头脑。
好在有直播间的热心观众现场讲解事情的始末，让不少新来的小萌新们恍然大悟。
【历史上真有杨朝吗？】
“历史上真有杨朝吗？”
弹幕与柏烨的声音同时发出，似乎在某个时空，在某一刻重叠在了一起。。
弹幕是真不知，而柏烨则是在嘲讽杨朝。
“杨大人，或许多年后有盗墓贼挖出了一座不知名的古墓，里面就有杨大人贪墨国库银两的记载，这座古墓的主人或许很快就被世人所知，然而杨大人呢？”
“即使是杨家的后人，说不定也不知杨朝究竟是谁。”
杨朝满面悲色，他很想祈求皇上，让他不要再说了。
可惜他开不了口，他怕一开口就是求饶的话。
“更可悲的是，”柏烨蹲下身，拿起被杨朝攥在手心的条陈，“这上面记载的，亦或者是未曾被记载的人，都在历史上有名有姓，唯有杨大人……”
“臣，臣有罪，皇上，求求你，臣能找回来银子，臣有账本，这上面并不是所有大臣的名字皇上，求皇上开恩，臣只愿不要被历史遗忘。”
杨朝语无伦次，似乎他平生所求不过名利二字。
但不是的。
柏烨知道不是的，连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皆都知道不是。
否则，宰相不可能还平平安安站在朝上。
大家都知宰相是户部辛令背后的男人，可谁也没有证据。
柏烨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如同流浪狗般摇尾乞怜的杨大人，此时所有的君子风度在杨大人的身上荡然无存。
柏烨突然笑了。
杨朝还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位皇帝，可是身带直播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