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回头看了眼那裸着上身的大汉,颇为遗憾地朝赏盆里丢了块银子进去,这才不慌不忙地迎上梁九功。
不等他开口,纳兰容若便率先朝梁九功拱了拱手,算是见礼,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先行带路。
能不暴露身份自然最好,梁九功心底对纳兰高看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转身又朝来时的酒楼走去。
酒楼本身离得就近,不然胤礽也不会透过窗就能看见纳兰容若。
因此,两人走了还不到一盏茶时间,酒楼便已到了。
跟在梁九功身后走进雅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人,纳兰容若不由心头苦笑,没想到他好不容易躲懒一回都能遇上自己的顶头上司。
多思无益,纳兰容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整个人便精神起来。
他看了眼康熙旁边坐着的稚童,恭敬地甩袖行礼:“奴才恭请皇上圣安,请太子殿下安。”
康熙在他踏入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他方才忙着哄胤礽再吃几口饭,便没有开口,等胤礽满脸不情愿地把碗里那块肉咽下去后,才放下碗筷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起磕吧,出门在外,不必讲究这些东西。”
康熙脸上带着笑意,见他起了便招手让他上前,问道:“今日容若不当值么?”
纳兰容若一早就料到康熙定要问他这个问题,老早就打好了腹稿:“回爷的话,奴才近几日身体微恙,便告了几日假。”
康熙闻言,这才又细细打量他一番,不由微微一叹:“斯人已逝,你确实要好好养养了,再多放你几天假,把身子养好了再入宫当值。”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尴尬。
“行了,坐吧。”
虽然心里有些苦,但纳兰容若也知道康熙这是在关心他,再者说平白得了几日的假,他也没有不应的道理。
纳兰容若生性洒脱,与康熙又年纪相仿,平日里相处也不怎么在乎君臣。如今见康熙言语间的态度,便知他心情尚可,于是行事间也有了几分肆意。
康熙自然也知道,见他顺从地坐了,便笑意盈盈地对他道。
“太子年纪尚小,看见你站在那儿就不依不饶地要见你。”
这是解释了为何要召他过来。
得知不是有什么大事,纳兰容若又放松了许多,目光也不由转到了胤礽身上。
他之前忙着应付康熙,此时才有闲暇来观察这个太子。
虽然纳兰容若是御前侍卫,但因为他年纪尚轻,大部分时间都牢牢驻守在岗位上,因此见到胤礽的机会并不算多,偶尔遇见了也只是匆匆忙忙的一瞥,什么也看不出来。
本以为康熙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太子,要么被拔苗助长得严肃,要么被娇惯得骄矜,然而此刻看着那一个牢牢注视着他的小白团子,纳兰容若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知道他生得好,可太子如今不过一介稚儿,竟已有了爱美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