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棉微微一笑。
“你知道全口重建要多少钱吗？哦，我知道你有钱，不过一口牙想要用得久起码几百万吧，不过你以为装上假的，就一辈子都没问题了？天真。”
“吃不了那些硬的东西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大问题。重点是，寻常人整牙脸型都要变一变，你觉得你未来牙齿坏了，整形重塑，你会是那个可以保持英俊的例外吗？”
“你可是爱豆欸，”顾眠棉摇摇头，啧啧两声：“也就脸能看了。”
顾钰枳被她说的两眼发直：“我……”
我不喝了行吗！
“所以，还是用吸管吧。”
却没想下一刻，顾眠棉反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透明吸管，她凑近他，俯身将吸管插进可乐罐。
这是关心？
顾钰枳微微愣了愣，他垂眸，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还真的如外婆说的有两个。
俗话说‘一旋好，俩旋坏，三旋孬’。
外婆说两个旋的小孩天生就六亲缘薄，骨肉情疏，父母疏离，所以这个女人才会走了又回，回了又走。
她不要丈夫，不要儿子，也不要父母，就那样人间蒸发，干干净净。
她是待在笼中就会折断翅膀的雌鹰，她要在旷野里才能自由的翱翔。
而他们，是累赘，是束缚，是阻止她腾飞的障碍物。
她现在回来了，但之后呢？
“好了，喝吧。”
少女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顾眠棉替他插上吸管，就自然地远离了他。
她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黑色的t恤被她穿成了裙子，一头黑发衬得她皮肤白如雪。
她按下扶手侧边按钮，窗户扇叶微微上拉，凑到窗户边看外头的景象。
“哇，变化这么大啊。”
他听到少女如是说道，仿佛刚刚那长篇大论都是无关紧要，不需要他回应的。
她好像只是好心的关心了下他，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顾钰枳茫然地咬住吸管，机械地吸着碳酸饮料，气泡在嘴里咕噜咕噜，冰凉的，却仿佛带着一股暖意。
少女就这样看了窗外许久，直到他喝完一整罐，才忽然又发话——
“对了，突然想到，你能有这口好牙齿，都要感谢我的好基因。”顾眠棉感叹道，“你可真聪明，挑着我的优点长，怎么没有遗传到我的智商？真是太可惜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遗憾的样子。
顾钰枳：………
哦，原来你前面铺垫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夸自己啊。
啪——他心里温暖的泡泡又被戳破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18岁的她和24岁的她没有多大区别，甚至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