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讲很没有意思的邻里家常,我很累,我都睡着了你还在絮絮叨叨,你还要我回应你。”
“儿子?儿子也像你。”
“可能有爱过吧,但是你太没意思了,现在我好好和你聊,我们好聚好散。”
“漂亮有什么用,你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都是装的,都是演的,可以了吧。”
“装不下去了,行了吗。”
……
离了婚之后,妈妈还在他面前装坚强,说自己没事,不就是离婚嘛,现在离婚多正常,妈妈还有你呢。
但渐渐的,余句开始发现妈妈的不对劲,她会莫名其妙地哭,甚至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自残,甚至轻生。
后来诊断,重度抑郁。
噩梦一般的高三暑假。
想到这儿,余句仰了一下头,长长吐一口气。
“你爸现在呢?”张启铭问余句:“和你还有联系吗?”
余句说:“他死了。”
“死了?”张启铭惊讶地坐直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余句淡淡:“肝癌走的。”
张启铭笑了声。
又笑了声。
“他俩也挺好笑,私奔了一年有吧,我妈发现你爸满足不了他的物质需求,又回来求我爸,”张启铭继续喝酒:“神经病。”
他又道:“自作自受,去跟个穷鬼。”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彼此喜欢?
县城就那么大,余句还是学校的名人,家丑很难不外扬。
大家都不明白,一个放着家里那么漂亮的女人不要,一个放着家里那么有钱的老公不要。
余句是知道一点的,他很不想承认,他爸爸是个浪漫又文艺的人,而几次见张启铭的妈妈,也能发现,他们趣味相投。
大概是什么狗屁的诗和远方了吧。
“烦死了,”张启铭抓了抓头发:“想到这事就烦,烦死了。”
余句拿起杯子,再和张启铭的杯子碰了一下。
余句:“谁又不是呢。”
“所以你后来没有选F大,也没有选H大,为什么?”张启铭问。
余句言简意赅:“我妈她生病了,A市近一点,”他耸肩:“A大也挺不错的。”
张启铭看着余句的眼睛长久,又叹一声:“真烦。”
余句也:“真烦。”
张启铭又激情喝了好几杯,自己喝还不够,吵吵着让余句也喝。
那余句。
当然不喝。
“你刚刚说你妈妈的病,”张启铭问余句:“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余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张启铭点头:“那就好。”
“句号,”说着,张启铭又拿起了酒:“我们还是朋友吗?”
余句没有多思考,反问:“不然呢?”
张启铭终于有点开心的样子了:“我们又没有错,是吧?”
余句的回答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张启铭被余句逗乐,他凑过去:“我看看。”
余句横了张启铭一眼:“早好了。”
张启铭:“要不我给你写封道歉信吧。”
余句:“这不得来个一千字?”
张启铭:“哇靠,你饶了我吧,我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张启铭肉眼可见的开心,他又道:“我工作调回A市了,以后经常找你玩啊。”
余句摆手:“随便找,我都没空。”
张启铭:“哈哈哈。”
大概是高兴了,眼看张启铭又要开一瓶,余句赶紧阻止他。
“行了,你别喝了,一会儿还得我扛你回去。”
张启铭哟了声:“你现在定力这么好。”
余句:“也还行吧。”
“当初你可容易被我怂恿了,”他说着摇头:“不对不是我,应该是狐狸哥,你可太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