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母之命,不知道我阿耶下一个物色的女婿,又是什么人物了。”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原本青春洋溢的少女脸上透出一丝无奈的愁绪。那一刻,谢玄忽然懂了,为何西子捧心反而是愈增其妍。
他也终于恍然,分明初遇的时候,陈子衿看他的眼神都是无情又不屑,后来为何性情大变,放下脸面整日纠缠着他。
原本以为她不过是知晓了自己谢家嫡子的身份想要攀龙附凤罢了,没想到原来金丝雀是想着在他这棵树上躲避风雨。
他以为自己会不屑,会排斥,但是此刻反而生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纵然陆裕年纪比她大许多,但毕竟陆家在吴地乃是世家。陈子衿不愿意嫁到陆家做妻,又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娶她做正室,还愿意放下脸面继续在他身边晃荡,是否表示,在她心中,做他谢玄的妾比做陆裕的妻子更能接受?
金丝雀想要筑巢,倒也不是不行。
这个想法让他呼吸一沉,竟脱口而出:“既然你阿耶阿娘不替你考虑,你为自己筹谋,也是对的。”
陈子衿也回望着他,也有些诧异。
今日的谢玄能说出这番话,倒是叫她刮目相看,她还以为他会趁机羞辱阿耶此等行迹,顺便又嘲笑自己一番。
“咦,方才我分明看见他们俩就在这里的!姐姐,你在吗?”
“你可愿意做我的妾?”
陈子衿丝毫没有听见谢玄在说什么,她听见陈子佩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后,就踮起脚看了远处,她身后似乎还跟着不少人。
陈子衿本能反应就拉着谢玄躲进了身后的草丛中,陈子佩逮着机会就要给她挖坑,今日作诗大会她没有能逮到机会表现自己,肯定又是觉得自己坏了她好事,不知道又要使什么坏招。
却不想,脚下一滑,反而将谢玄扑倒在地。
谢玄就要起身,却被她死死按住,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别起来,我那妹妹定是又想什么损招要害我,这时候被他们看见,无异于自投罗网。”
两人的距离第一次这样近,她那双如水般的眼眸在眼前,仿佛星河近在咫尺。
“嘘,先别出声。”
她眨了眨眼,谢玄犹如被人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呼吸声都放轻了不少。
谢瑶看了看长亭两侧,回头问陈子佩:“你可看清了,你姐姐是跟人一起来的,还是自己单独来的?”
陈子佩的嗓音透着一丝犹豫:“当时我没看清,那男子身形看着倒像是谢七郎君。”
“阿遏?”谢道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看,方才一群人里头,就少了陈子衿与谢玄二人。
陈子佩忽然声音带着哭腔:“定是谢七郎君喝多了酒,将我姐姐带到了此处,姐姐对谢郎君的心意全始宁都知道。她今日还为谢郎君写了诗,他若是约她,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王献之戏谑地看着谢瑶笑道:“怎么我不知道,难道因为我不是始宁县人吗?”
陈子佩恨恨地瞪着这个碍事的家伙,然而嘴上丝毫不放松:“我姐姐尚未定亲,这若是传出去,她还如何嫁人?”
谢道韫听完陈子佩一番言辞,已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肆意诋毁自己的姐姐,想必也是目的不纯。
于是她冷着脸回道:“陈家女郎,你可知道,我家阿遏从不饮酒?”
陈子佩的脸顿时红了,千算万算,编了一出【谢郎君酒后轻薄,陈子衿欲拒还迎】的好戏,却没有想到,主角根本不喝酒。
她的底气没有先前那么足了,也不敢再叫嚣着要让谢家给她姐姐一个说法,不死心地四处望了望:“那我姐姐和谢郎君去了哪?”
“不管去哪,我谢家子弟的行踪,应该还不用向你们陈家报备吧?”谢道韫见陈子佩仍然在狡辩,已是十分不客气。
谢瑶打了个圆场:“这里又无假山遮挡,灌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