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身前。
“前妻,帮我系下背后的带子。”
他大模大样地转过身去,毫无顾忌地把背后朝向了江倦,后者迟疑了一下,没有计较他方才的口无遮拦的仇。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抬眼那一瞬看到的,萧始微微俯首的动作。
他确信,萧始在刚刚那一刻,是想借机吻他的。
可他不会点破,也不会过早让他们尴尬的彼此都下不来台,导致后续的工作无法进行。
萧始脸皮厚,但他不行。
萧始不懂事,但他得懂。
池清扒着更衣室的门往外窥视,萧始从身后一拍他,就吓得他魂儿都要没了,惨叫一声,差点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萧始装模作样给他掐了掐人中,叹道:“这孩子,胆儿太小了,还是尸体见的不够多,得多练练。”
池清一听这话险些哭出来,赶紧推着萧始往解剖室去。
进门之前,后者特意敲了两下门,还被脚下的灭火器绊了一下,看起来池清跑出来的时候确实是给吓坏了,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只能用走廊里唯一能拿到的东西堵了门。
江倦无奈道:“且不说灭火器的重量能挡住什么,这门是往里推的,你就算放在门口也没用,顶多是绊一下走路不看脚下的傻子罢了。”
那傻子朝他“嘿嘿”一乐,“傻怎么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了也得跟着傻。”
江倦在心里暗骂他一句,没心思跟他在这儿扯淡,把灭火器挪开之后便推门而入。
萧始数落着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的池清:“学学人家。”
池清退远了几步,往门口一蹲,捂着眼睛不敢进去,等萧始跟进解剖室的时候,江倦已经挽起袖子站在解剖台前,那刚从现场送回来的遗体一动不动躺在上面,让整个室内充斥着一股死气。
“给我拿双手套。”
“别啊,脏活累活让前夫干就行了,你在旁边站着就行。”萧始把江倦往身后一拉,还惦记着刚刚没能得逞那一吻的遗憾,趁机回过头来想再吻他一下。
江倦无比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就在萧始凑上前去的时候,他眼中倏地流露出了惊愕和茫然。
“前妻,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真的很诱人,总会让我想起初见时,你的那份懵懂和青涩。”
“这么大的尸臭味也有心思调情,萧法医好雅兴。”
“那是当然,跟你在一起,我什么时候都有兴致,又不是倦怠期,你说是吧前妻。”
江倦的眼睛一直盯着解剖台上的尸体,直到萧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
“他……刚刚动了一下。”
“不想被索吻也别用这么不入流的借口拒绝吧?”
“他真的动了!”江倦推开萧始站到遗体身侧,探手想去摸摸遗体的腹部,却被萧始猛地抓住了手。
“我相信,但你现在没有防护,万一传染了什么病菌,之后我就有的忙了,所以要么换衣服,要么退远点儿。”
正当僵持时,那遗体的腹部又动了一下,向上鼓起又迅速塌了下去,这下连萧始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江倦第一时间肯定是要确认遗体是否真正死亡,探了遗体的颈动脉后肯定道:“死了,绝对是死透了。”
“但你也……”
“我看到了,所以现在就要进行尸检。你如果一定要留下就戴上口罩和手套,顺便把池清叫进来。”
此刻他脸上的玩笑轻浮荡然无存,敛容正色总算是拿出了工作的态度。
江倦点点头,出门换了身衣服,把池清拎了进来,那小子哭的眼睛都红了,硬扒着门框不肯往里进,“我不去,放开我呜呜呜呜……前妻,你就放过我吧,我不干了,我明天就辞职,我再也不当法医了,我想回家……”
“臭小子,还有没有点儿出息了,明天回家今天也得把活干完,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