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舒朗所言, 常卿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他下定决心打从此刻起要一眼不错的盯紧了他,绝不叫他背着他们悄摸摸搞事。
鉴于此, 常卿心下已经有了决断,回头定要说服正使大人, 叫二王子想办法送王后出宫诊治, 舒朗是万万不能进王宫,不能再次脱离他们视线的。
他小常大人能在朝堂上舌辩群儒临危不惧还能安生活到今日,甚至被陛下重用至此,靠的可不是看不懂眼色的横冲直撞。似今日这般事情,能规避便规避, 这是他们常家三代积攒下来的生存法则。
瞧了, 恰好正使也是这般想的,常卿话才起了个头儿,正使便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样, 两人瞬间执手相看,顷刻达成了受害者联盟。
恨不能当场义结金兰, 一吐苦水。
完全忽视了旁边的大活人舒朗。
马车摇摇晃晃, 舒朗累了一天,吃饱喝足便有几分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的揉吃的有几分撑的小肚子。可这几分睡意在无意间抬头瞧见常卿二人的做派后,硬生生给恶心醒了。
收起随意乱摆的腿, 给身后塞个软垫, 盘腿而坐,舒朗疑惑道:
“您二位没事儿吧?”
常卿终于分给舒朗几分眼神, 义正词严道:
“当然有事!今日你在王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快一一道来!”
这原也不是不可理喻的要求, 舒朗便简单讲了他的经历, 很多危险都轻描淡写带过,不到一盏茶时间将事情交代的清楚明白。许贵人毒杀宛贵妃一事,他也不好继续假装不知情,三言两句带过。难得说这些的时候,还能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困顿模样。
常卿与正使对视一眼,心里明白舒朗能死里逃生,顺利出现在晚宴上,绝不是他说的这般简单。可舒朗不愿多言,他们也不好多问,只再次觉得舒朗此人胆大心细,绝非简单角色,难怪陛下愿意为他花费巨大心力。
而舒朗想的是,这种事说于旁人听有何意义?无非多磨点嘴皮子罢了,最重要的还是得记在小本本上,回头给陛下好好瞧瞧,方便要好处!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绩,眼下只叫常卿二人大约知晓他做过什么就好,届时在陛下欲要抵赖的时候,他们二人能出面给他做个证人就成!
常卿与正使大人还不晓得舒朗心里的算盘珠子啪啪响,也与舒朗说了他们的相应部署。
双方心里都有了数,不至于回头在什么人面前穿帮。常卿这才恨恨的感慨一句:
“楚二小小年纪,心思竟藏得如此深,显些害了你性命不说,也是间接不给王后留活路,狠心至此,大将军和二王子都不会放过他的。与他,咱们先静观其变,若这两方都没动静咱们再动手清理也不迟。”
正使也是这个意思,经过今晚许贵人一番动作,烈火国内部局势想也要更乱了,此时他们最好尽量降低存在感,暗中蓄力,明面上千万不能掺和进人家的内政中去,叫人抓住把柄。
计划还得再次调整,正使就担心眼前这位小爷年轻气盛忍不下这口气,又要背着他们搞事情。
说来也是,正使仔细回想,舒朗好似没真的背着他们搞过什么离谱的事,他为何总是感觉一眼看不住,这位就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呢?
真是奇了怪了。
又转念一想,眼下王宫大乱,可都是这位小爷一手促成的!
这是已经把天给捅破了,他怎能对他掉以轻心?
正使和常卿一个对视,两人后知后觉,被舒朗的战斗力惊住了。
可转头瞧瞧眼前这位正坐着打瞌睡,甚至还吧唧嘴,全身上下写满了骄矜天真无害的小爷,莫名生出几分“陛下火眼金睛浪里淘金”的敬佩来。
果然,陛下与太子殿下亲自安排的使团人选,就没一个废物!
舒朗不晓得他打个瞌睡的功夫,那两人已经在心里,从陛下到他们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