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知情的人齐齐将头埋低了些,苏培盛的眼神不受控制的飘向齐布琛,却发现她淡定的吃自己的,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这这”素来机敏的苏公公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主子的问题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圆场的话来。
胤禛就觉得今天的苏培盛奇怪的很,本来因为胤祉的事就心情不爽,现在连这狗奴才都敢糊弄他了!
刚要发怒,就听见齐布琛的声音:“点心师傅没换人,那个是我做的,第一次做,卖相不太好,爷给个面子,尝尝味道如何?”
胤禛:“”
为什么不早说?!
他狠狠的剜了一眼苏培盛,这狗奴才肯定早知道,居然不告诉他!
苏培盛感受到来自自家主子的死亡目光,心里苦,他也是摆膳前才被告知的,当着福晋的面,怎么悄悄告密?
“咳,原来是福晋做的。”胤禛莫名有种心虚感,快速转了话题,“福晋怎么亲自动手,想吃什么让御膳房做就是了。”说着他不知又脑补了什么,眉间隐约现出‘川’字,“难道御膳房的狗奴才推诿了?”
莫名中枪的御膳房众人:“”
四阿哥你不觉得你这样空口盖锅很过分吗?
齐布琛其实没觉得胤禛说她做的点心样子不好看有什么,因为确实比不上御厨嘛,听到他又冤枉人家御厨,不由有些好笑:“爷可是冤枉了人。我不过是瞧着爷这两日心情似有些不好,便想做些甜食给爷尝尝,吃甜的会让心情变好呢。”
胤禛万万没想到福晋会这般说,一时怔住了,其实他出现在齐布琛面前的时候,都会刻意压制心中不愉快的情绪,让自己表现正常。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让福晋探究他为何不高兴,不想让福晋发现他竟不被皇阿玛看重。
是的,胤禛其实自己也认为康熙不重视他,这并不是因为胤祉能跟着出巡一件事而得出的结论,而是长久的凝积,从佟额娘去世以后。
但他没想到,即使他已经极力掩盖了,福晋竟还是有所察觉,而且还为了让他高兴去亲自下厨。
这种久违的被重视感让胤禛有些茫然,本能的想靠近,却又惧怕的退缩。
怕它像佟额娘怀孕前的慈爱一样短暂,也怕它像皇阿玛在佟额娘去世前的看重一样虚妄。
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终,他一言不发的夹起那块点心,塞进嘴里。
有些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顺着喉咙往下蔓延,化成根根丝线拉扯着砰砰跳动的心脏。
“很好吃。”他垂着眼,声音有些低哑的给出评价。
齐布琛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奇怪,但不知为何,只能笑道:“爷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胤禛抬眼看她,眼神定定的,“不会嫌弃的。”
爷不会嫌弃,所以消失的慢些吧。
齐布琛越发感觉他的态度奇怪,正不知该如何接话,外头突然嘈杂起来。
“水”
她从隐隐约约传来的呼喊声中只听清了这一个字,正想叫人出去看看,谢寒山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主子爷,福晋,三阿哥院里走水了!”
走水?失火了?齐布琛心里一沉,扬声道:“进来说!”
谢寒山进来还没见礼,就听到胤禛冷静的声音:“怎么回事?可严重?”
“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知晓。”谢寒山小心翼翼的回道,“只是三阿哥院里的一个公公过来喊人帮忙,说是走水了,林公公便带着七八个人去了,只让人给奴才传话来回禀主子。”
齐布琛和胤禛的眉头双双皱了起来,走水可不是小事,这时候屋子都是木质,太容易引起连锁反应了。
“火势多大?严不严重?”齐布琛追问道。
“奴才只远远瞧了一眼。”谢寒山不确定的道,“烟柱不明显,应该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