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于怀回来了,一眼就看到慕念念若有所思的样子。
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
她最近经常发呆,每次发呆时眉头都是皱的,紧蹙的眉眼像是藏着化不开的愁。
很多事情还没发生,她自己就担心起来。
“别愁眉苦脸的,你看把文琴她们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慕念念抬眼望向卿于怀,伸手搂住他的腰。
“我怕!”
怕温文出事,怕小温黎再也没有娘亲,怕卿于怀出事,怕很多很多。
尤其是他最近明明在府里,可忙得跟陀螺一样。
她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只要想想,就能发现端倪。
卿家的平静都是假的,禁足自省也是假的,就连伤得下不来地都是假的。
唯一真的就是卿家大门紧闭,不见客,就连慕家人都很少过来。
即使卿于怀每天都在她面前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枕边人掩饰得再好,总有疏忽的时候。
就连文琴等人,最近都变得不一样。
一切一切都在告诉她将会有大事发生。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可所有人都不告诉她,说她只要好好养身子,不需要担心其他事情。
他们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安。
明亮的烛光下,卿于怀伸出手揉着她的发。
她太情绪外露了,本身就不是城府深的人,比起钱嫣儿和温文,差多了。
十六岁的年纪,年纪小了点。
还是在和睦家庭长大的,除了被山匪抢上山遇见一些事儿外,其他时间都在家人的保护下长大。
不像钱嫣儿,在山寨待了五年,在那个没有亲人还被恨透了的人侵犯的山寨,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再来就是温文,眼睁睁看着至亲全死在面前,委身于仇人,这样的经历能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发生巨变。
只有她,没经历过太多世间险恶,感情太过丰富,而且心太软。
她除了心软还有点小聪明。
要是她傻一点就好了,这样就能瞒过去,什么也不知道地过着看似平静的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卿于怀拉开她,搬过椅子坐到她对面。
看着两人的距离,卿于怀直接伸出手,把她从另一把椅子上拉到自己大腿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看见她眼中满满的都是他,还有藏不住的担忧。
“念念,你这样不好,我们和山匪余孽迟早有一战,他们盘踞永山多年,手里拿着矿脉,大量制造兵器,还和京城里某些人合作,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他们的狼子野心。”
“他们太可怕了,要是让他们游走于邑国,依照他们逃窜的本事,我们要想抓他们,非常难,一旦他们逃走,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躲起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突然发难。”
卿于怀紧了紧手臂,搂紧她。
“这一次他们主动入京,就为了夺回他们的血脉,为了抢走阿黎,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他们想要在京城抢人,势必要动用京城一些人脉。我们必须抓紧这次机会,将他们困在京城,引出他们背后的势力,一同捉拿。”
那些人不是简单的山匪,其中还有歪门邪道。
打仗,他从来不怕。
可他怕歪门邪道。
之前邑国的国师差一点用歪门邪道害死他妹妹。
他在山寨搜查的时候,在一间奇怪的房间里发现一道神秘纹路。
把纹路拓印下来送回京,裴钰跟他说这种纹路在国师的住所也发现过。
他们当初把京城第一世家姜家都搞下来了,却差一点死在国师手中。
对于国师,可以说非常忌惮,谁也不知道国师什么时候会出什么招。
好在山匪余孽里面的歪门邪道并没有国师的那样的大本事。
虽说比不上国师难缠,到底是歪门邪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