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孩子,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话一出口,慕母已经哭得说不出一句话。
“爹,娘,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
看着快要哭断气的慕母,慕念念脸上的笑已经满是裂缝。
她比谁都想哭,甚至想过一尺白绫了结了自己。
死多简单,一尺白绫,一把匕首。
她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了。
可她爹娘怎么办?她弟弟妹妹怎么办?
山匪说了,她要是敢死,全家跟着陪葬。
慕念念垂下头,忍住眼眶中汹涌的泪意,笑着望向自家妹妹。
“巧巧,出了这门……我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以后要担起姐姐的职责,多陪陪娘,别跟阿竣整天胡闹。”
“呜呜……长姐,长姐怎么办,我做不到。”
悲拗的哭声像一把锥子一样扎进她的心,疼得像是要把她的心挖出来。
可是再疼,也改变不了她成为压寨夫人的结果。
慕念念欲哭无泪地看着身上绣的嫁衣。
今天,就是她慕念念下地狱的日子。
嫁人本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是大喜之日,可对于永城的姑娘,就是坠入十八层地狱的日子。
只要踏出这门,她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家人,再也看不到世间万般花色。
还未等一家人哭够,催命的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
“他乃乃的,磨蹭什么,要是再不开门,老子直接踹门了。”
“十个数之内要是再看不到新娘子出来,就不要怪俺几兄弟动手了。”
慕念念回过头,最后看一眼家人,露出灿烂一笑。
这一笑,是她能为爹娘尽的最后孝道。
“女儿就此拜别爹娘。”
话落,慕念念亲自为自己盖上盖头,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
慕家一片喜红,一身嫁衣的慕念念被扶着出来。
大喜之日,街上的百姓没有一丝喜色,慕家人脸上除了无能为力的地哭,做不了任何事。
年纪小的弟弟妹妹更是捂着嘴躲在门后哭。
“起轿!”
随着花轿旁刀疤男一声【起轿】,抬花轿的四位壮汉噔一下起身,花轿稳稳走动。
没有喜乐,没有喜糖,甚至没有喜娘,没有新郎,只有目露凶光的刀疤男和四位抬轿壮汉。
眼看着花轿被抬走,躲在门口的男孩哭着跑出来,想要追上去,却被大人一把拉住。
“爹爹,长姐是不是要跟之前那些大姐姐们一样被糟蹋?呜呜……”
慕家人的哭声让围观百姓跟着红了眼,有些有过一样经历的百姓,更是直抹眼泪。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那些山匪简直毫无人性,这些年糟蹋了我们多少姑娘,听说送去寨子要服侍三位当家,也不知道这慕丫头能不能熬过三个月。”
“肯定熬不过,这丫头刚十六,长得花儿一样,就应该跟县令儿子那种文俊书生在一起,寨子里那三位当家,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个都够呛,何况是三个。”
“山匪越发嚣张了,朝廷派来的守将都敢杀,咱们的日子怕是更难。”
“可不是吗?我家那口子怀孕了,我希望她生儿子,千万不要生丫头,就怕等丫头长大了,要被这些畜生糟蹋。”
一声声叹息中,花轿继续朝前而去。
花轿旁的刀疤男和轿夫都是山匪,他们亲自来接第……数不清第几任压寨夫人。
花轿里,慕念念已经心如死灰,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群山匪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现的,从此盘桓在永山,成了永城的噩梦,永城就此成了地狱。
山匪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谁家有点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
曾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