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说下去,转过头不去看晏谪江,一个人生闷气。
晏谪江也没再对她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低声道:“我知道。”
舒雨微又来气了,她转回头,皱眉道:“你知道你还打我???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事情,晏家也不需要,你纯属多此一举。我的事也好,晏家的事也好,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内宅女眷来处理?”
他真是一点话都不会说,不管什么情形都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舒雨微咬牙瞪着他看了半晌,想骂他却又没必要,她觉得和这样薄凉的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感谢!!!
晏谪江垂下眼,神思缥缈,好久好久,他突然叹出一口气,声音也柔和不少:“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待在我身边,做你想做喜欢做的事情,像晏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处理。其实以晏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坐在凤位上的人是不是姓晏,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闭上眼,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又像是有些自责,“我也不是单单恼你今夜的举动,自你决定入宫以来,我就一直很担心你会出事,在京城、在学府都还好,还算在我的可控范围里面。我虽然同意你入宫,同意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你每每不在我的眼皮底下待着,我就总会担心。”
舒雨微的眉宇还是微微蹙着,脸上的神情却已经和缓不少,甚至有些动容。
“微儿。”晏谪江看着床榻,神情有些复杂:“我承受不起再失去你两年这样的事情了。”
看着他这样,舒雨微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得承受不起,是指他会难过,还是说……
舒雨微没敢再想下去,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她皱眉垂着眼,抿了抿唇,出声道:“其实……皇后娘娘一直都很心疼你。娘娘说,她会好好活下去,看着你的人生越来越好。娘娘是个善良的人,她也许不知道你身患溯病,但她知道你在晏家一直都过得很不好。”
“好与不好,谁又说得清。”晏谪江低叹了一声,从袖中找出消肿的药,伸手抓过舒雨微的左手腕,朝她的手心上药。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什么,许久许久,他突然说道:“皇后是知道我不得老爷子和祖母的重视,母亲与弟弟也早早离世,觉得我一个人活在晏府可怜,但我从来也没这么觉得,甚至母亲的离世,其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好处。”
“我跟你说过的,母亲的娘家是商贾,家中有一定的积蓄,外祖父外祖母皆因恶病离世,母亲是他们的独女,继承了所有的遗产,所以在母亲与晏谪瀚死后,年仅十三岁的我继承了卢家几辈子积攒的财富。”
“母亲偏心晏谪瀚,所以我很早就对她心灰意冷,她的死也没有给我带来多少悲痛,只是那时年幼,想到自己日后要孤身一人,难免难过,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在意了。”
晏谪江撒上药,又低下头替她吹了吹。
“我知道母亲和晏谪瀚的死,跟四姨娘脱不开关系,但是我觉得,没必要替他们鸣冤。如果当日死的人是我,母亲甚至可能会吹锣打鼓,高兴能摆脱我这样的累赘。”
听到这,舒雨微不由地蹙了蹙眉,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天下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你当时真的死了,你母亲肯定也会觉得难过,怎么可能会高兴。”
晏谪江轻笑一声,“她作恶被发现,老爷子打发她带着我和晏谪瀚回北宁的旧宅思过,路上遇到刺客,担心马车上携带的东西太多,她将东西都扔了,后来她又觉得我是累赘,就让我别再跟着她,她说那话时嫌恶的样子,真的很难让我相信,她会因为我的死而难过。”
“欢儿当时担心我,藏在了装载物件的马车里,当时母亲将那辆马车丢弃,其实也间接救了欢儿一命,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钱财去的,他们要的是我们三人